歐一言又指著另外一位男士道:“鼎鼎大名的致遠集團營銷總監辛之亮。”
少北不敢看辛之亮的眼睛,看著他的鼻子叫了聲:“辛大哥。”聲音比剛才低了一些。
辛之亮看到少北時也吃一驚,沒想到少以南帶來的妹妹竟然會是她。辛之亮扭臉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邊策,而這位身穿黑色休閒服,袖口半卷,襯衣上麵兩顆紐扣解開微敞的男人,一手搭在沙發上,一手端著酒杯,仿佛沒有看到來人是誰,正若無其事的喝著手中的酒。
歐一言接著給少北介紹,“這位就更厲害了,少女殺手,致遠集團總裁邊策。”
少北盯著邊策手中的酒杯,聲音幾乎不可聞了,“邊,大哥。”
歐一言瞪著眼對邊策,“邊總,把你的撲克臉收起來,彆把我妹妹給嚇著了。”
少以南把日光燈關掉,端起手邊的酒,對邊策揚了揚:“邊總裁,恭喜,薑還是老的辣,果真沒錯,你還是鬥不過你家老爺子。”
歐一言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語中帶笑,“少以南,你們倆半斤八兩,你鬥得過老爺子你就不會被逼婚。”
其他三個男人聽見這句話手中的酒杯晃了晃差點沒掉到地上,辛之亮坐起身高聲問道:“少帥,我沒聽錯吧,你要結婚?”
歐一言靠在沙發上,在一邊看好戲。
少以南不理幾個人好奇的目光,看著少北輕聲問:“北北,你不會喝酒吧?想喝點什麼飲料?”
少北抬起頭,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一言姐喝的什麼酒?我也想喝。”說完感覺旁邊有一道目光緊緊鎖在自己身上,她儘量隻看眼前的那一塊方寸之地,不去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歐一言在少北麵前的杯子裡倒了少許,“嘗嘗看。”
少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口中澀澀辣辣的,喝完又自己倒了一些。
冷嚴冬在一旁看著,笑道:“少帥,想不到你兩個妹妹都是好酒量。”
少以南看著少北:“北北,不要喝那麼急,女孩子還是不要喝酒的好。”遂對進來送酒的服務生說:“送一壺香芋奶茶過來。”
少北輕聲說:“哥,我沒關係的。”
辛之亮在一旁話題一轉,“少帥,還沒說呢,被逼婚是怎麼回事?”
冷嚴冬也在一旁很有興趣,“你好像被逼了很多年了,怎麼,最近老爺子難道因為生了一場病,更加變本加厲了?”
少以南略微無奈的向沙發上一靠,“哎,都怪我太孝順了。”
冷嚴冬推了推他:“彆拐彎抹角了,說說,讓兄弟幾個也高興高興。”
歐一言忍不住又在一邊幸災樂禍,辛之亮笑著問:“一言,你哥被逼婚你看著挺高興啊?”
歐一言笑出聲:“某人總是一副沒有人奈何得了他的樣子,他能有今天,我當然開心了。”
一直沒開口的邊策不冷不熱說:“你這句話絕對代表廣大群眾的心聲。”
冷嚴冬轉而對歐一言說:“快說,快說,墨跡個什麼勁兒。”歐一言一道淩厲的眼光掃過去,冷嚴冬立刻低眉順眼,“慢慢說,不急。”
歐一言興高采烈,“你們都知道我外公前段病的挺重,我哥這個大孝子在我外公病床前許諾,如果我外公醒過來他就馬上結婚,結果我外公抱重孫心切,立刻醒過來了。”
冷嚴冬不以為意,“老爺子逼他結婚,他也沒結婚對象啊,難不成要相親?”想到相親,冷嚴冬不可抑製哈哈大笑。
歐一言撲哧一笑,“就是因為有結婚對象,我外公才逼的緊。”
辛之亮不敢置信:“少帥,你不會私藏了一名女友沒讓哥幾個知道吧?”
少以南放下酒杯,“彆聽小言瞎說。”
辛之亮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少以南略帶苦惱,“那天我剛好帶北北回家,還不是敖震那小子出的餿主意,讓北北假扮我女朋友,在我爺爺那裡一直許諾說他一醒來我們就結婚,說這樣可能能刺激我爺爺早點醒過來。”
冷嚴冬聽完,笑不可支,笑完了又道:“看你這下怎麼收場,哈哈哈。不過,反正妹妹又不是一個爸媽生的,逃不過我看你倆就結唄。哈哈哈。這是不是就是八點檔啊?”
這時服務生送進來一壺奶茶,少以南拿了空杯子,倒了一杯,遞給少北:“北北,你喝這個。”他沒有注意到,少北其實已經喝了幾杯酒了。而在少北每次去拿酒瓶倒酒時,總感覺到有目光落在她身上。
辛之亮看了看身旁的邊策,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異常。
辛之亮端起酒杯和冷嚴冬碰了碰,低聲問:“你那邊的八點檔劇情進展的怎樣了?看樣子還沒搞定言公主?”說著趴在冷嚴冬耳邊更小聲的笑著說:“不行就硬上弓,言公主沒準吃這套。”
冷嚴冬一仰脖喝完手中的酒,“我還想多活兩年,她槍法多準你又不是沒見過。”
歐一言在旁聽到槍法二字,好奇追問:“你們兩個大男人嘀咕什麼呢,想比槍法?改天一起去啊。”
卻聽冷嚴冬話鋒一轉問辛之亮:“宇文建築好像之前和你們沒什麼瓜葛,最近怎麼得罪了你們?”
辛之亮用酒杯比了比邊策,“我也不太清楚,估計得罪了我們邊總,那還有活路?”
冷嚴冬嘿嘿一笑,“真是巧,也得罪了少帥。”
少北看大家聊的熱鬨,她把杯子輕輕放下,扭臉對歐一言小聲說:“一言姐,我去下洗手間。”
歐一言說:“出門右手邊,一個人沒關係吧?”
少北連忙說:“沒關係。”她站起來,開門走出包間,右轉去洗手間,頭有點暈暈的,在洗手台前用清水衝了一下臉,抬頭看到鏡子裡兩腮通紅。她怔怔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兩眼迷蒙,沒有焦點。
“你要看多久?”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看到鏡子裡邊策靠在洗手間門口,一手還夾著煙。他吸煙?愣愣的想,好像之前沒有見過。
“你手臂怎麼回事?”邊策大步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手臂看。她低頭,原來手臂上起了一些紅點。
“脖子裡也有?”邊策拉一下她的衣領,她閃身往後退。
“酒精過敏還喝酒,你這是自作自受。”邊策無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他怎麼知道?
“不要告訴我哥。”她低聲說,帶著一絲請求。
“什麼不要告訴他?酒精過敏,還是你是我女朋友?”邊策冷冷的問。不等她回答,又譏誚道:“如果記得你是我女朋友,還去假扮你哥的女朋友?被逼無奈你是不是還準備一聲不吭和他結婚?”
“我沒有。”少北低聲爭辯。
“你最好沒有。”邊策說完不再看她,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