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北眯了眯眼,稍微有點近視的眼睛,並沒有看太清楚車上的人。她向四周看了看,周圍除了路上正在行走的幾個路人,似乎沒有旁人。難道是找自己的?她疑惑的向車子走近幾步,駕駛座上的人已經下來,立在一側,她總算看清楚,原來是邊策。
少北突然有種想轉身就跑當做沒有看到他的衝動,她頓住腳,不再向前。邊策怎麼知道這裡?難道他跟在敖震的車後麵?但是好像他比較先到的樣子?
她正在暗自做猜測,邊策向前走了兩步,少北猛然驚醒現在正在家屬院外,隨時都會有熟人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一起,到時看她的眼神,會不會更多出一層含義?她快步向前,繞過邊策,直接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她知道,最終也是要坐在這裡,與其徒勞的掙紮,不如更乾脆一些,這樣至少能早一點離開。
邊策見少北突然改變了舉動,又抬頭看了下不遠處正有轎車進出的高大院門,立刻了然的牽起一抹笑。他回轉身打開車門坐進車裡,發動了車,卻並沒有急於開走,下一刻,車頂棚緩緩的合上。少北看著車內與外界隔絕,一時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
邊策看少北扣上安全帶,於是把車開到大路上,少北並沒有問要去哪裡,靠在椅背上,一時間竟閉上了眼睛。敖放出國了,再開學貝磊就是研一了,自己也要開始工作了,四年,竟然就這麼漫長而快速的滑過。
“敖放去哪個國家?”邊策抬眼看了下車裡的鏡子,問少北。
“法國。”少北仍然沒有睜開眼。
“你工作找好了嗎?”
少北想起邊策並不知道自己留校的事,“我留校了。”
“怎麼,不想在公司工作?”
“學校時間比較鬆,想明年考研。”
“不工作隻專心看書不是會更好?”
說得輕鬆,典型的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
“飯還是要吃的。”
邊策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打住,沒有再接下去。
車子停了下來,少北睜開眼,看到前麵是紅燈,往窗外看,高樓林立,一時辨不清是哪裡。但她仍靜靜的坐著,也並不想知道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少北扭臉看了下駕駛位上的邊策,似乎有一絲疲倦,臉色也不太好,很累的樣子。
綠燈亮,邊策慢速向前開了一段,前麵是十字路口,他打了方向盤,車子拐到左邊的道上,又向前開了幾十米的樣子,車子拐到一個停車場裡停下。
少北見邊策熄了火,於是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跳下車。從空調車裡走出來,頓時覺得外麵的空氣烤的人灼熱。她四處望了望,停車場後麵是一棟高樓,門楣很高的樣子。邊策下車,嗶一聲鎖好車,示意少北一起向大樓走去,等走近大門,少北才隱約感覺有點熟悉,等看到門楣上的字,才發現是曾經和邊策一起打過乒乓球的那個私人會館。
難道他還想打乒乓球?看他疲憊的神態,應該是一點想運動的感覺都沒有。
走進大廳,立刻有大堂經理模樣的男子迎過來,“邊總,您好,請問今天是?”
“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邊策並沒有停,直接向電梯走去,男子先走過去,直接摁了16。等電梯要合上的一刹那,少北看到男子拿起手中的對講機吩咐著什麼。
電梯在16層停住,電梯門打開,立刻有等在外麵的服務生微微鞠躬然後引著兩人到了1609房間。少北看到房間很大,一頭擺了一圈寬寬的布藝沙發,中間放著一條矮矮的茶幾,相對的房間一端有大的超薄電視,旁邊還有類似點唱機,難道是KTV?
邊策在一張沙發上坐下,徹底放鬆的靠在沙發背上,把領帶從脖領上扯下來扔在一邊,少北在邊策右側的沙發上坐下來。服務生端站在一旁,等著他下令。
“今天哪個師傅的班?”邊策兩腿疊起,問道。
“張師傅。”
“一份蛤蜊清醬意大利麵,杯裝提拉米蘇,咖啡要卡布奇諾和拿鐵。”
邊策說完,隻見服務員快速的在門一側的一塊四方屏幕上輸入,然後又微一鞠躬:“請您稍等。”
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他還沒有吃飯?怪不得眉頭皺著,不知是不是胃又開始不舒服。想到這裡,少北嚇一跳,隔了這麼久,竟然還記得他胃不好?她暗暗勒令自己冷靜下來,正襟危坐。
服務員出去後,邊策稍稍坐起,在一旁的西裝口袋裡摸索了一陣,然後拿出一個淡紫色的錦盒,微微探身把錦盒放在少北麵前的茶幾上,“給你的。”
少北很詫異,看了看漂亮的錦盒,並沒有打開。這麼多天不見,他應該已經忘了有她這個人的存在,怎麼會突然送禮物?
“打開看看。”邊策眯著眼,又重新靠在沙發上。
少北拿起錦盒,打開,有點愣住,裡麵放著一枚鑽戒,說是鑽戒,卻又像是項鏈,因為有鏈子穿著鑽戒。鑽戒中心有一顆精心雕磨的鑽石,這顆鑽石雕刻出的菱角折射出美麗的光芒。少北拿起鑽戒,卻一眼看到明顯的幾個字母T&CO。再白目她也知道了這款鑽戒價值不菲,因為前不久貝磊手指上戴著一枚相同標誌的鑽戒,直刺人眼,貝磊喜滋滋的說是蒂芙尼六爪鑽戒,尉遲康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