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邊策在得知少北出國的第一時間就打了敖放的電話,但是敖放關於少北一個字都不提,問得多了,隻說不知道。在少北告訴他這件事件之前,他還尊重邊策是哥哥敖震的朋友,禮貌的接他的電話,但凡邊策提到少北,他還是隻沉默對待。
一次早飯時少北胃口不好隻喝了半杯牛奶,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麵包,邊策的電話恰在此時又打來了,敖放看到那個號碼,忍了多日的怒火再也壓不下去。他走到自己的臥室,關上房門,第一次惡狠狠的對著電話大聲吼,“你已經有了老婆孩子,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突然聽到一直隱忍斯文的敖放在電話裡失控,這是邊策始料不及的,但也說明他終於肯對這個問題發表觀點,邊策明白敖放肯定是知道少北的下落的,他心裡一陣激動。
但邊策還是聽出這話不對勁,“你說什麼老婆孩子?梁清清?我跟她已經解除了婚約。我現在隻想快點找到小北,小北是不是在你那裡?”
“解除婚約?梁清清有了你的孩子!你想蒙誰?你,你無恥!”聽到邊策的話,敖放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氣的發抖,但一直的良好教育讓他隻說得出無恥二字已是極致,如果邊策在眼前,他覺得自己拿刀砍了他不會比現在更憋屈!
邊策聽見敖放說的這句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一次次打敖放的電話,無奈敖放再不接。少北見敖放接了一通電話再坐下後臉色很難看,又有電話不停打來,不知是哪個人一早讓他這樣氣憤,她輕輕說:“敖放,一些話還是講清楚比較好。”
敖放看了看少北,她顯然並不知道打電話的是邊策,否則不會這麼漠然平靜。他站起來又拿著手機回到臥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敖放,你為什麼說梁清清有了我的孩子?誰告訴你的?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邊策在電話裡著急並怒意飆升,敖放在國外知道這件事,那小北不用說也早聽說了。
敖放覺得事情有蹊蹺,但少北也不會憑空說梁清清懷孕了,他沉默了一下,也許說出來才能對事情有幫助,雖然他希望少北能一直待在巴黎,他掙紮著,最終還是說:“少北說的。”
“知道了,我會查。”
誰告訴少北的?她應該是在國內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否則不會這麼沒有任何先兆的突然出國。
邊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誠懇:“敖放,如果小北在你那裡,麻煩你一定要照顧好她,小北心臟不太好,我很擔心她,會馬上過去接她回來。”
邊策的一番話說的敖放心裡起起伏伏,那晚在N大操場見到邊策,敖放已經感覺到他和少北之間絕對不是她說的什麼關係都沒有,但是敖放也實在不能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倆的關係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他相信這不是少北會做的事,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這種事。除非,在邊策和梁清清訂婚之前,她和邊策已經有什麼關係。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敖放看著淡然用餐的少北,到底是沒有忍住,還是把邊策說的話告訴了她,一臉歉意。
聽說梁清清並沒有懷孕,而且倆人已經解除婚約,她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她看到的那張結果單沒假,梁清清的名字沒假,那哪裡是假的?
繼而又想到解除婚約,她不能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輕鬆的解除這段關係,何況他當初也是有打算和梁清清結婚的。那麼,梁氏和致遠集團的合作呢?記得那天邊董雙目淩厲到不容人有任何質疑,警告她沒有人能阻止邊梁兩家的合作。如果他邊策能找到辦法,當初應該早想到了,何至於要等到今天?
少北到巴黎後第一次主動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哥,我想在這裡再待一段時間,把語言班上完。”
“我知道了,北北你小心照顧自己。”少以南放下電話,明白邊策已經知道少北在巴黎。
有太多的問題想不清搞不明白,一團團糟,少北索性什麼都不再想,繼續上著法語補習班。
以前聽過一個這樣的笑話:在法國,如果有人不小心掉進水了,用英語喊"help",一定是不會獲救的,法國人隻認識法語的"au secours"(救命)。所以在連英語都不說的法國,在這個認為法語是世界上“最高貴的語言”的國度,竟然這麼快會碰到學漢語的法國人,是少北萬萬沒有想到的。
當少北在補習班的院子裡問路時,碰到的一個深眼窩綠眼睛的高個男子,他結巴的開口用中國話問她是不是中國女孩時,雖然語言不順暢發音也不標準,但少北不能相信從一個法國人口中竟然聽到了一句中國話。
得知少北來自中國,專業是國際貿易,並要在法國繼續學習時,中文名叫呂克的綠眼睛男子很激動的問少北能不能做他的家庭教師,他有生意在中國,過一段時間要到中國去拜訪,想多學習一些日常用語。
少北想這正好可以練習自己學到的法語,倆者根本是互惠互利的事,但她還是打電話給敖放,征求他的意見,因為呂克要到敖宅去上課。敖放當然是沒意見的,在敖宅教學,也至少不用為少北的安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