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旗是那種暗紅金絲絨麵料上麵有金色大字的那種嗎?”謝謙噙著笑,玩味地看著時珍。
時珍聽到劈裡啪啦的提示聲就什麼都明白了。
微信,你究竟還有多少讓人社死的設定是我不知道的!
她尷尬地點了點頭,“改天定做一箱,保證謝哥家裡全都掛滿錦旗。”
謝謙抿著嘴笑了笑,道:“行,哥保證全都掛家裡,一個不落。”
時珍一抬頭對上他戲謔地目光,麵色一紅,立刻起身抱起了沙發上的被子,“我先把這些放櫃子裡。”
說完轉身走進了臥室。
被遺落的枕頭孤零零地躺在沙發上,謝謙伸手撫平了上麵的褶皺,隻是這樣看著就仿佛聞到了能甜死人的草莓味。
咽了咽口水,他微微側過頭看了臥室一眼,確認時珍看不到自己才移回了視線。
握著枕頭的手微微一緊,他做賊心虛般俯身低頭聞了聞上麵的味道。
很甜,他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果香味。
腦子裡突然想起了謝龍輝抱著藍語蝶的衣服深深地聞上麵味道的畫麵,那天他提前回家碰巧撞見,當時隻覺得謝龍輝的行為十分變態。
謝謙猛地回神,他這樣很謝龍輝有什麼區彆。
粘稠的情緒縈繞腦海,謝謙隻覺得清甜的味道縈繞在鼻尖。
他剛才……不會跟謝龍輝一樣變態吧?
時珍剛把被子放進衣櫃,就聽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一轉頭,便見謝謙正站在門口看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個枕頭。
“方便進去嗎?”謝謙問,“落了個枕頭在沙發上。”
“當然可以。”時珍道。
得到許可謝謙快步走進了臥室。
臥室裡全都是草莓味,他就像一隻聞到貓薄荷味道的貓,幸福地想要舔爪子。
謝謙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將枕頭遞給時珍,時珍接過後直接將枕頭擺在了床上。
謝謙有點懵,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問道:“這個枕頭,平時就是放在這的嗎?”
“這個嗎?”時珍指了指剛放好的枕頭,“我得抱著東西才能睡著,所以平時都抱著它睡。”
“謝哥,你是有潔癖嗎?我平時沒用過這個枕頭的,它不臟!”時珍解釋道。
謝謙:……
媽的,他就是個變態,大變態!
絕對是遺傳了謝龍輝的基因,不然他怎麼會變得這麼猥瑣?!
“沒……沒有,我就是問問。”
謝謙故作鎮定地四處亂看,在看到桌子上的電腦時突然一怔。
時珍的電腦一直開著,上麵是已經打開的word文檔,上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下半麵則是空白的。
「△雲棠敲了敲門,半晌屋內傳來開門聲,羅景打開了門。
羅景(居家服):誰啊?(看到沈玉程後一臉驚訝,隨即皺眉)是你?你來乾嘛?
雲棠(急切上前一步,目光堅定):羅景,咱們先把事情說清楚行嗎?就算是要分手,我也不希望咱們……
△話沒說完,雲棠眼神一瞟透過門縫看到屋內坐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性感正挑釁地看著她。
雲棠(不可置信,指著屋內女人):羅景,她是誰!
羅景(目光閃躲,神色無奈,很不耐煩):你先回去吧,彆多想,咱們都冷靜一下。」
謝謙被電腦上的文字吸引了,認認真真地讀完後問道:“你在寫劇本?”
聞言時珍順著謝謙的目光看到了大開著的電腦,羞恥心瞬間湧上心頭。
她兔子一樣跳下了床,飛快將電腦合了上去,“謝哥,你怎麼……偷看彆人的東西!”
因為底氣不足,後麵幾個字她說得很小聲。
見狀,謝謙探究的興趣更濃了,“所以這個就是你成為‘唐吉坷德’的理由?這是你的騎士夢?”
時珍有種馬甲被扒掉的感覺,她羞赧地點了點頭,“嗯,我一直想成為一個大編劇,這或許沒有‘騎士夢’那麼瘋狂又偉大,但是也是我堅持了十幾年沒有放棄的東西。”
“謝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時珍目光下垂,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我可能一點天賦也沒有,可是還在傻傻堅持。”
“你知道嗎?家裡的親戚都在勸我考公考編,因為我長大了應該工作掙錢了。”
“我自己也很愧疚,我爸媽一直很支持我的決定,他們從不告訴我他們金錢上的窘境。可也正因如此,我很愧疚,我也覺得自己應該早點工作……”
“怕什麼呢?”謝謙收起了笑容,嚴肅道:“你知道有夢想是個多幸運的事嗎?你有便是你的財富,你的父母那麼愛你當然也希望你追求真正喜歡的東西。”
時珍的眼裡已經堆滿了淚水,她低著頭自嘲道:“謝哥,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安慰人?”
“時珍。”謝謙雙手握住了時珍的肩膀,輕輕向上抬了抬讓她直視自己。
二人目光對視的瞬間,謝謙開口道:“我從來不會安慰人,隻會實話實說。你很棒,如果堅持下去,會更棒。”
時珍破涕而笑,她在謝謙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卻又是那麼堅定。
原來談起所愛之事時的她是這樣的,渺小又偉大。
是啊,有這麼一件事,哪怕失敗了一百次一千次,卻依舊不想放棄。
這種大不了從頭再來的勇氣,怎麼不偉大呢?
或者應該說,這世上所有的夢想,哪個不偉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