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陣法?”冰之被蕭燼和風兩人護在中間。“剛剛他們就是用這個陣法傷了我,好生厲害!”風說。
“是孤鶩宮的‘八陣圖’。”蕭燼顯得很冷靜,手握在劍柄上,遲遲不出劍。這孤鶩宮乃是江湖三大宮之一,說起武功倒不是出類拔萃,但其獨門陣法卻是稱霸江湖數百年,據說無人能夠全身而退,所以對於這個陣法的詳細情形,很多人都不得而知。
“以乾坤巽艮四間地,為天地風雲正陣,作為正兵。西北者為乾地,乾為天陣。西南者為坤地,坤為地陣。東南之地為巽居,巽者為風陣。東北之地為艮居,艮者為山,山川出雲,為雲陣,以水火金木為龍虎鳥蛇四奇陣,作為奇兵。布陣是左為青龍陣,右為白虎陣,前為朱雀陣,後為玄武陣,虛其中大將居之。”冰之迅速搜索腦中的記憶,背出了一大段話。她隻在王伯的藏書中看過,卻不曾親眼一睹。
蕭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接下去道:“陣間容陣、隊間容隊;以前為後,以後為前;進無速奔、退無遽走;四頭八尾,觸處為首;敵衝其中、兩頭皆救;奇正相生,循環無端;首尾相應、隱顯莫測;料事如神,臨機應變。八陣之法,一陣之中,兩陣相從,一戰一守;中外輕重,剛柔之節,彼此虛實,主客先後,經緯變動,正因為基,奇因突進,多因互作,後勤保證。”
“那不是破不了了?”風問。
“那也未必。風,你保護好你自己,切不可再受傷了。冰之,你一會儘量躲在我身後,避免攻擊就好,千萬不要出手,你的傷還沒痊愈,不能動真氣。”蕭燼有條不紊地吩咐著,“剩下的我自有辦法。”
“開陣!”蕭燼話音剛落,二當家的就發出命令,陣型在瞬間看起來十分混亂,可攻擊卻又有序。
隻見,劍出鞘,蕭燼腰間的那把寶劍在光線的照射下折射著刺眼的光,那是一把軟劍。對方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虛虛實實,變幻莫測,一時見刀光劍影,殺氣四溢。
“二當家,與我交手對貴派並無好處,還請三思!”蕭燼還在講理,出手極其小心,輕不得,重不得。隻是用劍打飛來人的武器,或點了來人的穴道。
雖然以蕭燼的身手,即使還需保護冰之,還是遊刃有餘,可風有傷在身,又傷不得人,似乎有點吃力。
“風好象快撐不住了!”冰之大喊。蕭燼目光一淩道:“二當家,貴派若再不停手,就彆怪本劍主劍下無情了!”二當家始終不回應,可這攻擊的速度卻一次比一次快,對方出手個個都是死招,要奪人命。
“主人!”風在輪番攻擊下,早已體力不支,臉色更是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左臂上的傷因為打鬥又裂了開來,血流不止。
那二當家,趁機對準了風,準備劈下一掌奪命。說時遲,那時快,蕭燼的軟劍脫手而出,直刺向二當家,劍氣凜冽,所到之處,若有人攔,必被那劍氣彈飛出去。
二當家見那軟劍朝自己飛來,顧不得風,急急收掌,倏然翻身,險險地躲過一劫。可那劍似乎長了眼睛,竟回頭又是一刺,二當家才穩住身,接不了此劍,隻得連連後退。
正當二當家與白霞劍纏鬥之時,蕭燼在劍飛出的同時以鬼魅的身法將對方所有來人打暈在地,封了其他三個當家的穴,令他們動彈不得,此陣不攻自破。
“劍主手下留情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喊得很勉強,氣息也十分不穩定。
“大哥!”原來這就是被風所傷的大當家。
蕭燼看清來人,二話沒說,便將劍收回,直接入鞘。二當家擺脫了白霞劍,即刻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大當家,“大哥,我等不中用,沒能報仇!”
“不關風少俠的事,怪不得他。”大當家朝他擺擺手,又對蕭燼說,“在下受傷後昏迷不醒,沒能及時阻止我這四個弟弟,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海涵。”
“不礙的。”蕭燼禮貌地笑著,“大當家身體不方便,還請到屋裡說話吧。”說完作了個請的手勢,風度翩翩。
“可這?”二當家看了看倒了一地的人。“他們隻是暫時暈過去,並沒有受傷,一會就會自行醒來。請吧。”蕭燼回答。
“冰之,你先幫我招待下。我幫風看傷。”蕭燼看他們走進屋去才對冰之說。冰之點點頭,也進了屋。
“各位當家,劍主兒一會就來,請各位稍等。”冰之奉了茶,然後坐到了五人的對麵。她本想直接說蕭燼的名字,轉念一想,剛剛他們都是叫名諱,大概江湖中都不注重名字,可能並不知道蕭燼這個名字。
“好。好。”二當家似乎對之前的莽撞而不好意思,連聲應和。
冰之從進屋開始,就感覺到一道目光至始至終跟隨著她,一入坐,那目光更是肆無忌憚的打量起她來。
冰之假意喝茶,拿眼一瞟,發現是大當家在盯著她。這大當家雖然受著傷,目光卻還炯炯有神。
冰之也不反應,沉著氣,任他觀察。“恕在下冒昧地問一句,姑娘可是四衛中的雨?”大當家終於沉不住氣,開口了。
“不是。我複姓慕容。”冰之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呢,原來是把她看成了雨。
“那不知慕容姑娘與劍主有何淵源?”他居然追著不放。
冰之挑了挑眉,“大當家的為何如此感興趣?”
“這……姑娘有所不知,聽說劍主身邊除了四衛中的雨是女子之外,再沒有其他女子跟在身邊,在下一時好奇,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大當家的解釋讓冰之心中不由一喜。原來蕭燼身邊,隻有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