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空氣 整個四十九點五街區裡,……(1 / 2)

整個四十九點五街區裡,尋血是唯一一位知道為何代表了忠誠、勇敢、溫柔以及守護的汪,會在轉眼之間患上了隻屬於人類的“叛逆期”。

所以,當他看到喵嗚興致勃勃的領回了一隻陌生的牧牛犬,並把他領入自己的小屋時,也隻有他知道為什麼汪的臉色會變得這麼的古怪。

當然,不要問尋血他究竟如何從汪黑黑的臉上看出端倪,終於,以同族之間特有的靈敏,他知道汪的心情十分不好。

像今天,喵領著這位陌生者歸來後,看到在待候他的汪時,習慣性的伸了一個懶腰,“汪,今天我的背有些酸,你過來幫我揉一揉吧?”

習慣性執行命令的汪,以及等待著享受的喵嗚,卻在下一刻被另一道聲音勸阻了。

“喵嗚,你不可以這樣。”陌生的牧牛犬用著極度認真的語調勸阻著他們的行為,“你必須給你的孩子以足夠的‘尊重’,不然將會加重他的‘症狀’。”

聽了這話,喵嗚如臨大敵的豎起了渾身的毛發,並且輕盈的竄身,便猛的離開汪的身邊。

“真是抱歉,”喵嗚語氣十分誠懇,對著汪說著,“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絕對不會再這麼使喚你了!”

“……”

那個時候開始,尋血便覺得汪那看似平靜無波的麵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知道,每當汪聽到喵嗚類似於“揉揉後背”或是“舔舔毛發”的要求時,汪總是會悄悄露出高興的表情來執行這一特殊的任務。

現在,這個陌生者一來,便剝奪了他的一項“樂趣”。

而接下來的一切,便如同在燃燒的烈火中,加入乾燥的薪柴。

當喵嗚為了表示關心,試圖問汪為何今天也不去打工時,那隻牧牛犬又插了話,“喵嗚,不要提這種帶著壓迫性質的疑惑,要知道‘孩子’對這些,是十分的反感的。”

“……那,那我該問什麼?”喵嗚有些沒有了方向。

尋血想,你可以問一下今天的心情如何,或者聊天說天氣不錯。可沒想到那隻牧牛犬搖了搖頭,“最好什麼也不要說,敏感期的孩子往往會把你的善意當成了一種催促。最好,還是給他們自由的空間。”

“是,是嗎……”於是,喵嗚搭拉著耳朵,用一種帶著渴望卻又畏懼的目光,望著已經呆立在角落裡的汪。

喵,不能找汪聊天嗎……這可是自從汪陪伴在喵嗚身邊後,第一次發生的狀況。有些寂寞,但是喵嗚隻要一想到,這對汪的“症狀”會有些好處時,便也忍耐了下來——真希望汪的病,快點好起來……

這一回,尋血抬了抬搭拉著的眼皮,瞄了汪一眼。然後畏懼的縮了縮肩膀,離開了汪的身邊。

“究竟怎麼了?那隻牧牛犬是誰?”這回,是愛麗絲來到了尋血的身邊。他異色的眼中同樣充滿了疑惑,打量著這詭異的“旋風”中心。

“汪是為了引起喵嗚的注意,才說什麼‘叛逆期’的吧?”不愧是愛麗絲,隻看了一眼便能把汪的心思給猜透。但是對於現在的汪所麵對的完全相反的局麵,連愛麗絲也摸不著頭腦了。

“啊,愛麗絲,尋血先生,正好你們都在,我來向你們介紹一下新鄰居。”這時,喵嗚倒是甩去了不能與汪聊天的鬱悶,興高采列的推著牧牛犬,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嗬嗬,孩子,不要推我,我年紀已經很大了……”這麼說著,那隻黑灰相間的牧牛犬慢慢的走了過來,“你好,我叫馬克斯,我在路上遇到了喵嗚,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住處以及一些食物,隻要一周便可以了。”

愛麗絲與尋血對望了一眼,“你不必介意我們,在這個小巷裡隻要你願意,便可以生活在這裡,無論多久……”

“嗬嗬,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馬克斯環顧著四周。這是一座陳舊,有著暗紅色牆壁的小巷,深凹的形狀使得這小巷顯得格外的安靜。四周的雜物雖然眾多,但是顯然被人整理過一般,堆放得整整齊齊。

馬克斯對這裡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看來住在這裡的人很關心你們。”危害貓狗的雜物以器具都被有意的放在了內側,隻剩下一些可以用來娛樂的舊沙發以及紙板箱,放在了外圍。

愛麗絲點了點頭,“喬治是一個好孩子。”

“喬治?”

“住在這裡的人類,你應該很快就會見到他。”

可是,馬克斯沒有露出任何好奇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詢問著喵嗚自己今夜住在哪裡。

“那個紙箱吧?那是喬治為汪準備的。”原本,喬治在看到汪日益長大的體型後,便又為他準備了另一個比較寬敞舒適的小屋。

隻可惜,當這兩座小屋建成後,汪一次也未使用過。他總是與喵嗚擠在一塊兒睡,即使腳常常會露在外麵,而喵嗚隻能睡在汪的身上,但兩者都沒有抱怨。

這樣彼此依靠,感受對方的體溫對他們而言,就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他們根本就無意改變。

可是,這一次,問題又來了。馬克斯用他那老者特的睿智目光,看了自他出現便沉默不語的汪一眼,便又扯著嘴角,提出了最後的建議。

“孩子,我就和你擠在一個小屋裡吧?”

“……為什麼?”

馬克斯不顧汪已經繃得筆直的尾巴,依舊微笑著回答他,“‘叛逆期’的孩子,需要足夠的隱私。讓他有自己獨立的小屋吧?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發展他的個性,平安渡過‘叛逆期’。”

“喵嗚!”終於,汪再也忍不住了,他深吸口氣試圖平緩的告訴對方,“我的‘病’並沒有這麼嚴重,所以晚上還是……”

“不可以!”猛的,喵嗚打斷了他的話。這隻擁有著數千年高貴血統的貓咪,用他那栗綠色充滿了擔憂的雙眼訴說著,“不可以……我希望汪的病,能快點好起來……如果隻是忍耐這段時間就可以的話……我完全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