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此時才從塵土中現身,那又被叫做左將軍的人終於認出那日在五皇子身前施展身手的女子。他的記憶不甚模糊,因為當時他正被那人丟來的一條東西打中了前額倒下去。
“可還有什麼祝酒詞嗎?”那人問到。
“還有什麼好說的?來吧。”
那人握緊拳頭,擺出架勢。經管剛才來人施展出的暗器早在那日他就領略了其恐怖之處,不過他看到了那人將手裡東西扔到了一邊。若隻是拳腳功夫,他有自信眼前的人比不過自己。而且眼下就是自己為那未能實現的平步青雲的過去報仇的最好時機。
“你是叫趙君鼎,對吧?”那人卻不慌不忙問到。
“哼,名字無關緊要,今日你必將葬身此處。”他不屑笑道,眼前的人終究是技不如自己,於是開始拖延時間了。
“非也,這很重要。”那人也是一笑,隨後垂手而立。
“因為你便是最後一個了。”
趙君鼎還在思索這人此言何意,那人已經自顧自衝到身前,還一邊說著話了。
“城東山閒人,於柿,還請你記住了。”
........
於柿從那趙公子的院中走了出來。給其餘人等下的迷藥還有不到半注香的時間,她要快點離開才是。然而她的右臂折了、腹部也挨了幾拳。一時並不怎麼疼痛,然而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腳步不如平日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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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掌櫃。”
於柿聽到這話時已經做好了簡單的處理。夜裡天氣涼爽,府中眾人除了於秀還在嗔怪自己居然不小心到從橋上摔下來斷了手臂之外已經全部睡去。於柿也樂於開開大門吹吹涼風,順便做做回去之後看到陸井的美夢。
因此聽到魚玄機的聲音時兩人都很驚訝。
“魚道長,您怎麼來了?”
於秀連忙起身要去招呼,魚玄機卻一語不發,隻是一側身,讓出了身後的陸井。卻是把於柿嚇了一跳。
“陸小姐,怎麼到家裡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十四,你還愣著?”
“姐姐,我有事和於柿說。”陸井陰著臉說道,語氣平滑地像一塊冰。
“啊...啊....好,那你們慢慢聊。”
於秀有些錯愕,然而不一會便問魚玄機是否要小坐一會,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她帶魚玄機進了客房。
於柿再沒顏色,此時也知道應該上前去迎接,於是她起身說道:
“你來了......”
陸井卻是一言不發,隻是走到於柿麵前,隨後......
“啪!”
陸井衣袖飄動,於柿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一片。她受過不少傷,然而這次不同以往。因為她心裡與此同時地就生起一股委屈和憤怒。
“你乾什麼?”她盯著陸井,一字一頓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陸井此時抬起頭來,滿臉已是淚痕。
“還是你以為我不過累贅?”
“既然如此,那便從此天各一方,倒也省得我擔心。”
“你.....在說什麼?!”
陸井聽到此處情緒激動,正要抬手卻被於柿一把抓住手腕,她看向於柿的雙眼,眼中藏不住的驚訝。
於柿的眼中已不似以前清澈,卻像蒙著一層霧。
“.......陸井,你以為你是什麼?”
於柿狠狠說出這話,隨後將陸井右手一甩,連著陸井的人也摔在地上。
於柿看到陸井跪坐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之後才如夢初醒般發覺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頓時心裡那點憤怒和恐懼全消失了。於是她伸出右手去把陸井拉了起來,至於疼痛則是全忘了。
“我.....我.....”
說完這話,於柿卻再說不出其他話。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想到了一個打破局麵的的辦法,於是她轉身跑出了於府的大門。
.......
不知多久,於秀才聽到院中陸井那細若遊絲的啜泣聲。她下意識就要起身
“這是怎麼了?陸小姐在哭嗎?”
於秀已經站起來,卻在這時被魚玄機扯住了袖子。那人隻是抿了口杯中的茶,一聲歎息後才說到:
“她們有各自心中之事,於施主不如就陪小道在此處多待一會。勿要擾了陸小姐想事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