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有些詫異。
她知道謝南州絕非是尋常男子,大婚之日那晚,他已經將他二人的關係闡明的清清楚楚——
便是有名無實的三年夫妻關係。
天色已黑,他來作甚?
若是事,大可以派人過來通報一聲,亦或是明日再說。
衛慈望向門扉處,而恰在這時,一高大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幾丈開外的地方,廊廡下的燈籠隨風搖曳,浮光籠在他身上,讓他原本蕭挺肅重的麵龐平添一絲神秘與靜怡。
浮光從上麵落下,將他的俊臉襯得更是立挺。
兩人四目相視。
驀的,空氣裡像有什麼東西忽然迸裂開來。
意誌力強大如謝南州自是明白自己在做甚麼。
無疑,他被溫氏姑侄二人下/藥了。
到底是藥力促使他來了此事?
還是他內心不可言說的欲/望,讓他第一時間尋來了這裡?
謝南州劍眉倏然緊擰,被自己今晚的選擇驚到了。
那些不可言說的,見不得人的,齷齪非禮的念頭,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響徹。
謝南州垂在睡袍廣袖下的手掌緊握成拳。
正一瞬也不瞬的與佳人對視。
她無疑極美。
美到讓他這個佛龕之上的人,也破了戒,入了凡塵,變成了人世間的凡夫俗子之一。
邪念起,如春風下的茅草,肆意瘋狂生長。
可就在釀成大錯之前,謝南州豁然轉身,直接斷開了視線。
衛慈覺得古怪。
她站起身,行至門外。
男人背對著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衛慈才將將沐浴不久,身上還有馥鬱花香,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沁甜幽香撲鼻而來,讓謝南州忽然聯想到了他幼時最愛吃的花蜜。
可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有任何偏愛的。
所以,祖父、父親,以及幾位叔父戰死之後,他棄了一切喜好,斷了少年人的心性,成了一個少年老成的謝家家主。
他不是人,他隻是一個武器。
什麼是甜的滋味?
他早已記不清了。
可這一刻,麵前出現一張清媚精致的臉蛋,那雙澄澄澈澈的眼,乾淨的像琉璃。
一下就激發了謝南州對花蜜的渴求。
男人突出的喉結滾了幾下,目光幾乎緊鎖著麵前人。
衛慈納悶一問:“夫君,你可是有事?”
想來,謝南州忽然轉身離開,是為了避嫌。
畢竟天色已黑,他二人又是假夫妻,的確不宜見麵。
衛慈倒是無所謂,上輩子她無名無分跟在付恒身邊,早就見慣了旁人的冷嘲熱諷。
她對男女之事並不熟悉,完全沒看懂謝南州眼中的驚濤駭浪。
她之所以追出來,也是因著,存了抱上梟雄大腿的心思。這無關風月,單單是交情。
此時,錦書與雲墨暗暗搓搓朝著廊下望了過去。
她二人怎麼看都覺得小姐與姑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瞧瞧,此刻,小姐與姑爺竟然穿著同樣的月白色睡袍,兩人麵對麵站著,含情脈脈。
謝南州盯著衛慈的唇瓣,意誌力已逐漸瓦解。
很想一嘗芳澤!
他在藥王穀時,已經感受過這張香軟的粉唇帶來的銷魂滋味。
可那遠遠不夠。
謝南州知道,被他深藏已久的,獨屬於男子的那份原始/欲/念,已經被徹底喚醒了。
“你快走!”男人忽然低喝,人卻垂首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眼前人。
衛慈更加不可能丟下他不管了,見男人似與尋常時候不太一樣,垂首斂眸有些可憐,她拉住了謝南州的大掌。
而就在謝南州的大掌被佳人觸碰到的瞬間,他體內野獸徹底覺醒。
下一刻,謝南州的理智和意誌力仿佛瞬間消失殆儘,他忽然反手將衛慈握住,與此同時,另外一條臂膀伸出,在衛慈始料未及時,圈住了她纖柔的後腰。
這腰肢還真是細弱。
就仿佛隨時會被他折斷了似的。
哪怕是此刻,謝南州腦子裡還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些夢境。
他終於明白,為何夢中的女子,會像蛇一般纏著他。
眼前人亦是可以做到。
薄薄的睡袍衣料很快就讓彼此感受到了彼此身上的弧度。
衛慈大吃一驚:“夫、夫君!”
謝南州覺得麵前這張粉唇,更適合發出另外一種悅耳的聲音。
他此前從未碰觸過任何女子,可不知為何,他仿佛是個曆練風/月場的高手,忽然一低頭,就堵住了麵前半開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