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牽著白虎回了土地廟。一路上風光正好,白虎一會兒撲撲蝶,一會兒追追小兔子,一會兒又同野貓眉來眼去,就是沒有理睬呂岩一下。
呂岩有些懊喪地垂著頭,跟在白虎後頭進了門,伸手摸到袖子裡藏的瓊漿,不由起了一些物是人非的念頭。
白虎悄悄湊上來,用毛茸茸的腦袋往呂岩胳膊上蹭蹭。老實講,白虎的皮毛已經不似原先那般柔軟了,很有些硬氣,蹭起來並不見得多舒服,可還是讓呂岩興奮地一把抱住白虎:“你記得我了?你記得我了!”
白虎嗚嗚兩聲,鼻子往他袖口裡拱。呂岩這才明白,白虎不過是聞見了酒香。呂岩略略思索,掏出酒壺在白虎麵前晃了晃:“元西,記住了,你叫元西。這酒是給元西的。”
白虎望他一眼,抬起兩條前腿將他撲倒,酒灑了一地。白虎拋下呂岩自顧自舔起地上的酒,舔得那一塊地麵都有些凹陷了,這才轉向呂岩,繼續舔灑在呂岩身上的酒。
一隻大白虎在自己身上舔來舔去的,呂岩想起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不好意思。也對,畢竟是見過元西人形,沒法把它當做一隻純粹的老虎來看。想到元西的人形,呂岩不禁皺眉:“元西,你現在可以化作人形了。”
白虎不理他,依舊自顧自舔。記起少陽真人說的元西不肯化作人形,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十惡不赦。元西把他的樣子忘了卻一直記著他的囑咐,想來何其淒慘。又不禁回憶起那個月光下乾淨剔透的少年,呂岩覺得雖隻有十多日,自己卻已十分想念他。正想著,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異樣的感覺襲來,低頭一看,竟是白虎帶刺的舌頭不當心舔到自己左胸某一點,酥麻得很。呂岩愣了一下,接著滿麵通紅推開大白虎。
那是一隻老虎啊!老虎啊!
老虎!還是公的!公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