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呢?”隨手攔下一個匆匆跑近的小婢女。­
“回二主,山主一大早就下山了。”小婢女跑的太快,臉上泛著紅光。­
“哦……“想是窮奇那家夥又不知道到哪練試去了,身體好了沒幾日又亂跑。­
“那你這麼急著,去哪?”這丫頭跑的如此焦急,也不知是有什麼好事。­
“鬼車主上,您睡的都不知道時節了。今日東華帝君辦清酒宴呢。”小丫頭說的幾分得意,仿佛是她家要辦宴似的。­
“原是這樣……”­
“不知道今年能見著東華帝君不……”丫頭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我幾分悵然。­
東華帝君的清酒宴是年年都辦的,然而仙族卻是不屑與我們這些妖類打交道的。可五百年前,東華帝君卻突然破了這個俗,廣邀六界人士,連妖魔也一並請了,名曰“眾生平等”。­
東華帝君位列仙班要首,眾仙即是不悅,卻也沒人道破。但說也奇怪,我們這些妖魔,卻也沒人去搗亂。倒是我這山中的一群婢子們年年二月初六都跑去蹭酒喝。倒不是我虧待了她們,隻是那東華清君長的著實妖孽,這群丫頭泛著花癡的年年要去一睹芳澤,總也看不膩。­
“那山主去了……”待我悵然完畢,想著問問窮奇的去向,那丫頭早已跑的不見了蹤影。­
我搖搖頭,興許是改給這些無法無天的丫頭們一些教訓了。­
我回房取了些草藥放入乾坤囊便出了門。先去收拾那前日吞了我丹藥的蛇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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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化成人形的時候是生活在大荒的,很小的時候在鬼國碰到了窮奇。我倆都是無父無母,天地滋養而生的。一時感慨,便成了好夥伴,那是卻沒想過我們之間將來會有這麼多羈絆。­
年歲漸長了以後便遷來了這邽山,都是懶散的人,收了一乾小妖、做了山主,卻從沒想過要清山,大家這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沒想昨日剛剛給窮奇煉的丹藥竟被一隻小小的蛇妖偷了去,還趁我睡的沉,下了迷藥。待我嗅到味道,卻已經昏沉的不行了,便索性當做修養睡了過去,待醒來再與它計較。但凡有些修為的妖仙,沒有我和窮奇的法印,想要進出這邽山也頗為困難,且不怕它跑了。­
我捏了個訣,騰雲半空,用靈力感應著我那顆融了我修為的丹藥,瞧見那蛇妖顯是受不起我這百年道行的福澤,化了原型在休整著呢。­
看見我翩然騰雲而至,她嚇了一跳,那蛇尾巴生生抽了一抽。罪過罪過,這小妖竟禁不起我這副皮囊的驚嚇,我摸摸臉,我雖比不上嫦娥、心月狐這些仙子,勉強得個邽山第一美人也不為過吧。­
我且在這想著,那小妖則比我淡定些,已凝了個招向我使來。這一招若是劈著了我不打緊,可這時候卻生生冒出個凡人。我且忘了,我和窮奇的結界能攔住有修為的妖仙,卻攔不住凡人啊。­
那凡人大義淩然的向我身上撲來,替我擋了那一擊,吐出一口血來。我愣了愣,情急之下順勢撈過他,捏訣給他止血。緊接著騰出左手放出乾坤囊收了那小蛇妖,袋口漸收,我臨出門在袋中放的那幾味草藥也夠她昏個幾天幾夜了。­
“姑娘莫怕。”他清亮的眸子看著我,抬手想撫我臉,卻隻抓住了一縷青絲,輕輕合上眼。這麼不明不白的一句話,看來是被傷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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