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還是像以前一樣,隻有一隻愛睡覺的神龍和四大天王輪流鎮守。四大天王雖然法力高強,不過畢竟隻是凡人修煉成的仙。
而那條禿尾巴的小龍倒是有些來曆。算起來,我同她母親還有些恩情,是我與她和東海的太子做的媒,她還喚我一聲前輩。那小龍按輩分該叫我聲奶奶了。他小的時候我常逗他玩兒。我笑他禿尾巴,叫他蛋蛋,他倒是不介意,樂嗬樂嗬的就愛跟著我。這孩子倒也奇怪,挺活潑開朗的一孩子,就是不愛說話。逗他玩兒他也就是傻乎乎的笑。
一萬多年前吧,記不大清楚了。那時候那小龍蛋蛋剛剛化了人形,卻是個禿頭的稚童。張天師邀了親家羅天官來家裡做客,因為有事抽不開身,就讓當時在家的蛋蛋作陪。那羅天官也是有趣,竟輕蔑的批評蛋蛋的人形模樣醜陋。蛋蛋還是個孩子,自然不樂意,一頓飯的功夫,把人家羅家的祖墳龍脈衝斷了。
蛋蛋的母親倒是深明大義,教訓了他一頓。蛋蛋也是個忠厚孝順的娃兒。不但改掉火性,還保天下風調雨順,深受百姓敬愛。張天師也很受感動,並把他的功德啟奏給玉帝,玉帝給封他為神龍,永鎮南天門。
不過,若於我來說,日子倒不舒坦,憑什麼他們四大天王輪流值班,那蛋蛋卻日日當值。說也好笑,現下這孩子在南天門呆久了,漸漸慵懶起來,整日困在那原形裡,竟懶得不願做人形,除卻睡覺,還是睡覺。倒不如原先的活潑可愛。
今日當值的是東方持國天王。他身著白色天衣,紫發紅麵,麵顯忿怒狀,手持琵琶,是主樂之神。當然,我不知道,他在眼神沒有聚焦的情況下,他到底看著什麼東西顯出那一臉的怒相。
我嘟嘴思索了一下,正麵交鋒是不大好的。到底我是來要人,不是來吵架的。又不能偷偷溜進去,那些老古板必然是會給我冠個“擅闖天庭”的罪名,小桃便自然是要不回來的。權衡了利弊,我現出身形。
在沒有感應到我的靈力的前提下,我突然現身,顯然是嚇到他了。他原本就怒睜著的眼睛又睜大了一圈。各位看官,一個五大三粗的神仙被嚇到的樣子,著實是十分好玩的。然,我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於我來說,他還是小輩。東方持國天王顯然不是鼠輩,他定了定神,又怒目向我。
我訕訕笑了笑。心道,這家夥,挺喜歡秀大眼珠的。
我抬手握拳於嘴邊,清了清嗓子。
“咳咳。勞煩東方持國天王通報,就說邽山鬼車到此。”我沒有客氣的用“求見”二字,不是我放蕩不羈,是我著實看不起這些玩意兒。
他睜著那滾圓的眼珠子望了我好一會兒,我差點兒以為他沒聽懂,正準備再說一次。他突然噴出一口氣,說道:“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