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待在這個病房的第五天,我隻能待在這裡。
經過我的“摸索”,我猜我是沒有身體的。你問我為啥能看見?或許是腦電波吧——整個視野裡都遍布著些流動著的能閃瞎我狗眼的金線。差點忘了這房裡的主角,嗯,就是病床上的那個人。我估計這可憐的孩子是出了車禍或者走路被花盆砸了,整個腦袋都纏著繃帶,根據她旁邊的不知名儀器半死不活的響聲,我懷疑她撐不了多久。
除了這倒黴孩子,病房裡進進出出的還有幾個白大褂和一對夫妻。顯而易見他們應該就是這躺著的病人的父母了。
我沒有記憶,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我沒有大腦,總而言之我所思所想就隻有這五天所見。
這幾天很無聊。我的存在很不科學,但可能我的知識麵(——我嚴重懷疑我是否有)太過狹窄,思考什麼我從哪裡來我該去向何方這些亂七八糟的金線是什麼玩意兒根本沒有什麼卵用,所以我隻能儘我所能的去觀察房間裡的一切。
首先,當然是人。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我熱衷於評價他們的五官。比如說,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綁著繃帶,隻能看到她筆挺的鼻梁和略寬的鼻翼,還有乾燥的對我來說有些厚的嘴唇,不過目測臉型挺不錯,至少正麵看是鵝蛋臉這種標準臉。
瞎想半天,我突然發現麵前的金線在不正常地抖動!這也沒什麼好怕的,重點是我發現我就像有了實體一樣,麵團似的被搓來揉去。
病房裡的人也騷動起來,那半死不活的儀器聲已經停了。
我終於陷入了久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