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毒皆發 花釀X青竹(2 / 2)

花釀挑斷餘青竹手腕的繩子,扶著他站好,隨後抬頭目視他人。

在外圍指點江山的吳狗蛋定睛瞧去,這車夫才是那女賊,那車上下來的是那啞巴。

他忍不住罵道,“真是蠢死了,人都能搞錯。”

蒙麵人見“女賊”被推下車,立馬抽刀砍來。

吳狗蛋大喝,指著花釀道:“給我殺了那個駕車的。”

蒙麵人不知吳狗蛋為何臨時變卦,但不得不聽命於他,聚攏將花釀團團圍住,提刀刺向她。

花釀帶著餘青竹躍回馬車前室,此地狹窄不容四人,她抬腳欲將右邊土匪踢下去,餘青竹製止她,抽了土匪的刀,在土匪感激的眼神中將他推下車,一如之前這土匪推他一般。

這土匪可沒人接住,硬生生摔了個狗啃泥。

幾柄大刀同時砍來,花釀扯餘青竹於身後,揮劍對上他們,手腕一翻,又旋劍擊退另一人,劍舞似銀落九天,刺破夜幕直索人咽喉,甚有刀對上劍應聲而斷。

吳狗蛋大駭,他們竟是過於輕視這女賊,這身手彆說殺他們,就是再來十個也如宰雞。

餘青竹拿刀架住土匪,駕車土匪不敢怠慢,不用多說他也知道這是要他驅車衝出包圍,為了自己的小命,土匪使出了自己精湛的禦馬術。

置身事外的土匪們見花釀要劫走馬車,頓時不樂意,紛紛拔劍而來。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蒙麵人和土匪配合著襲向花釀和餘青竹所在馬車。

腹背受敵,大抵如此。

縱使花釀武功再高,雙拳難敵四手,吳狗蛋趁著花釀右腰一滯,露出破綻之時,急忙揮刀襲來,花釀閃躲不及,儘管餘青竹拿刀擋了一下,可還是被殘留刀勢給劃到,腰間傳來一陣刺痛。

花釀已經開始有輕微痛覺,這說明她的痛穴正在慢慢恢複,這對花釀而言可不是好事。

土匪見脖間冷刀移走,立馬鑽著空子跳車逃生。餘青竹急忙拉住韁繩,控製住亂闖的馬車。

花釀立馬扭轉手腕,劍刺向吳狗蛋座下馬騎,馬兒吃痛速度放緩,餘青竹見狀掌控馬車來了個急轉,車廂裡傳出不少驚呼聲。吳狗蛋並幾人躲閃不及,皆被車廂撞飛了去。

未料另一側有土匪駕馬偷襲,矮身斬斷了套繩,馬兒嘶鳴一聲,掙脫韁繩奔向前方,馬車也因此側翻,餘青竹最先意識到危險,拉著花釀跳車,蒙麵人見狀圍了上來。

菜人紛紛鑽出車廂,奈何雙手反剪於後,幾近連滾帶爬,土匪們隻得棄了花釀那頭,集中精力去抓四散而逃的菜人。其中有一女,年紀尚小不過豆蔻,容貌姣好,身處混亂卻自有一股氣派,她之前透過布簾將一切儘收眼底,知這一男一女才是當下最安全去處。

她發狠奔向花釀和餘青竹所在地,黑衣人沒料到這小女子竟有如此蠻力,竟是讓她撞開一道缺口,餘青竹接住女子,用刀劃斷了禁錮她的繩索。

花釀立馬提劍而上,抓住黑衣人呆愣瞬間,劍影如細雨,身形如鬼魅,直刺的黑衣人連連後退,有些人黑巾已堪不遮臉,他們已呈頹勢。

吳狗蛋深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姑且不說能不能殺掉這女賊,光是敗露身份回寨也夠他千刀萬剮。

濃雲散去,彎月高懸。

正巧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吳狗蛋依稀辨出領頭人身形,正是蘇齊。

吳狗蛋不再猶豫,“撤退!”

隨著他一聲令下,黑衣人如喪家之犬,駕馬四處逃竄。

花釀順著聲源看去,也認出了蘇齊。

她扭頭看向前方,餘青竹正拿刀替菜人挨個去除禁錮,確認他的安全後,花釀飛劍刺透一還未撤離的黑衣人心窩,搶了他的馬奔出幾裡,攔下了蘇齊一行人。

蘇齊勒馬停下,語氣不善,“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她來不及處理鄒誌全,於她而言,十三可比他重要多了。是以她第一時間便打馬追來,路上遇到幾土匪慘死的屍體,僅一老孫頭苟活下來。

蘇齊一時忌憚花釀,不敢輕舉妄動,隻眺望遠處混亂,直到她看到餘青竹的身影。

蘇齊側頭吩咐,“胡老四去探探她的虛實。”

花釀好心提醒,“他打不過我。”

胡老四那能不知自己根本不是花釀的對手,但二當家的命令,他胡老四就是赴湯蹈火也願意。

“少廢話,接我一刀。”

胡老四雙腿夾馬,疾馳而來,大刀舞的虎虎生風,但在花釀眼裡,同花拳繡腿無甚區彆。

花釀往後仰倒,躲了胡老四一刀,隨即扯繩起身,利劍如風直取咽喉,整個過程不過一瞬。

就在此時,異象突生,飛鏢穿過胡老四胸膛,混著鮮血刺進花釀右肩,花釀使劍的手頓時麻痛不已,換作他人早已丟劍,花釀仍是保持握劍姿勢,劍客作戰一旦棄劍,無異任人宰割。

蘇齊轉了轉手腕,駕馬靠近花釀,“如此意誌力,我很是佩服,不過沒什麼用。”隨即她二指並住花釀的劍,用力一拉,花釀便向前跌下了馬。

身後的胡老四喘著粗氣,捂著胸口,一字一頓,聲聲泣血,“為…什…麼?”

蘇齊沒有回頭,胡老四直到失去所有意識,都沒得來蘇齊一字回答,高大的身形倒塌跌進淤泥,臨死前還抓著蘇齊衣角。

一如當初,街頭乞討少年握住少女衣角。

蘇齊垂首砍去衣角,這才舍了眼神給他,“下輩子彆再這麼傻。”

花釀冷笑一聲,麻痛由右肩傳向全身,“真是無情,養狗三日尚有感情,何況是人。”

蘇齊高高在上,斜睨花釀一眼,“我可不像你,為了旁人白白送了性命。”

說完蘇齊不再管花釀,拍馬追去前方。

四周俱寂,萬物無聲。

花釀現在隻是動一下,渾身便鑽心似的疼,她強忍痛意,手緩緩移向右肩拔出毒鏢,這一下讓她痛的全身痙攣,再動彈不得,右腰傷處火燎一般,似大火快要將她吞噬殆儘。

仿佛是早已期待此刻的到來,花釀如釋重負般閉上眼。

頸間微涼讓花釀感到一絲舒暢,她突地想起餘青竹將玉飾交出時的怪異動作。

花釀費力摸索到那塊玉飾,福至心靈般將它含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