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數來,也有八位。
司徒演來大相國寺禮佛祈福,他對於大相國寺的高僧卻是了解不深。如今聽著吉祥的一番話,他問道:“指使我親自摘聖蓮的大和尚什麼門路?”
“回二爺,了凡僧是玄癡大師的門下高徒。”吉祥馬上回道。
“那就去尋了玄癡大師。”司徒演拿定主意。
“不。”司徒演提步將走,他又停下來。他想過片刻後,又道:“先去尋了凡僧。”
有司徒演的吩咐,一行人往知客院行去。
神京城,魏陽侯府,後宅正院。
晌午時,窗邊擺的碗蓮怒放,蓮香徐徐而來。侯夫人鄧婉宜病一場,她不施粉黛,此刻半躺榻上一邊賞蓮,一邊聽著嬤嬤稟話。
主仆二人一聽一說,就在侯夫人鄧婉宜聽著眉輕蹙時。
鄧婉宜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抬頭,她瞧見隔著屏風的外屋門處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夫君。”內屋的鄧婉宜忙起身,她想迎一迎。
“婉宜。”司徒順一進屋,他笑道:“我來告知你一個喜訊,保你心情愉悅,指不定還能不藥而愈。”
“夫君,瞧你歡喜的勁頭,快說說。”鄧婉宜此時展顏一笑,儘顯了眉目之間的一片溫柔。
“東宮錄名的屬官人選已經公布出來,大郎入選了。”魏陽侯司徒順的雙目之中溢滿喜意。
“這……”鄧婉宜當然也替長子司徒湛高興。能入東宮做屬官,一旦東宮的太子登基做天子,潛邸舊臣與心腹們肯定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鄧婉宜望著喜悅的夫君,她說道:“大郎的身子骨太弱,我擔憂。”
“婉宜,你當放心,大郎聰慧,他能通過宮廷的簡拔考核,往後隻有一帆風順的道理。你啊,你就是想太多。”司徒順拿話頭糊弄了嫡妻的擔憂心思。
“再則說,如今皇家旨意已定,也沒有反悔的道理。”司徒順又勸嫡妻,他說道:“婉宜,你替大郎想想,他敏慧通達,哪有一輩子窩在侯府裡吃閒飯的道理,他總得有一番事業,方才不負此生。”
“……”夫君把能說的全給說了。鄧婉宜想著心性堅韌的長子,她便是沉默下來。
當初司徒湛去參加宮廷簡拔一事是夫君和長子商量後的決斷。鄧婉宜事後方知,她阻不得,也太晚了。
如今結果出來,鄧婉宜跟當初一樣隻得接受事實。
“就像夫君說的道理,大郎總得有一番事業,罷,隻要大郎歡喜,我這做娘的也替他歡喜。”鄧婉宜想通了,她能做的便是把一切事情往好的方麵多想想。
“也不巧,大郎這時候不在府裡。要不然他能早一點聽到喜訊。”司徒順的臉上露出來一點遺憾神情。
鄧婉宜微微一笑。她道:“好飯不怕晚,夫君,你太心急了。”
“對,好飯不怕晚,我太心急了。”司徒順附和一回。
“婉宜,你好好歇息,我還有事情,這便先離開。”司徒順來匆匆,去匆匆。
鄧婉宜想送一送,被司徒順婉言勸阻。於是她倚著窗,目送著夫君的背影遠去,直至瞧不見。
這會兒的鄧婉宜跟鄧嬤嬤說道:“嬤嬤,你說說,我是不是病中多慮,我想多了。我總瞅著侯爺近一段時日出府頻繁,就像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要忙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