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一問,司徒演抿緊嘴。
司徒湛沒有繼續問,司徒演不想回答的樣子。
司徒演默默吃著茶。司徒湛又道:“瞧你神情,莫不成東西府都被流放了,家族還留了起複的根苗嗎?”
“兄長放心,在被抄家之前東西府分宗了。”司徒演苦笑一回,最終還是講了前世的一樁舊事。
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擱司徒演的眼中,在司徒氏一族瞧來應該是好事。畢竟樹大分枝,一支寂寥,一支興旺。
“詳細說說。”司徒湛守墳的那些年裡,他從“兒子”的口中聽過一點過往。可他還想再聽聽。他想聽著二弟的詳細描述。
“兄長想聽,我便說說。”司徒演也不想瞞什麼。他就是實話實說。
當然免不得,在司徒演的口中,他更加承認了,他就一廢物。
至於族兄司徒渝,這一位是頂尖的人才,東府在這一位族長的治理之下步步拔高,東府的前程不可限量。
“……再往後如何,我就不知,我上一輩子沒福,壽數短了些。也便是苦了發妻年年,還有年年為我生的好兒菩薩奴。”在司徒演最後的總結裡,他就念一回發妻,念一回親兒。
魏陽侯府,明心院,司徒湛兄弟二人在細談。
神京城,外城,樊宅小院。
“叩叩”敲門聲響。這一日,樊屠夫沒出門做生意。他在等著李德的登門。
當然樊屠夫沒出門,他的兩個兒子一道沒出門做生意。一家人全在家裡守著。
“誰?”樊老大急著問了話。
“李德。”這一個名字出口。
樊宅太小,樊屠夫聽著院外的回答,他親自給開的院門。
“李爺,您快裡麵請。”樊屠夫客氣的說話,語氣裡帶著習慣的恭敬態度。
“樊爺,您這自謙了。”李德的態度更好,他的嘴裡,樊屠夫也被稱了一聲“爺”。
“這哪擔得起。”樊屠夫不適應被人叫一聲“爺”。
“樊爺,您如今身份不同。”李德笑得客氣。
“那……”樊屠夫琢磨一下,他笑道:“李爺不嫌棄,我年長,往後我喚一聲李老弟,你喚一回樊屠夫、樊老哥都成。”
“樊老哥。”
“李老弟。”
樊屠夫、李德二人這稱呼喚了,二人都是熱絡的相稱。
李德人來了,不止是空手而來。李德還帶來了一驢車的禮物。
“樊老哥,我就是來替您一家人引一回路。讓您家知道貴親住哪,您一家人總要認認門。”李德說話客氣,然後一指驢車,又道:“瞧瞧,這驢車裡還有世子爺差我送來的賀禮。”
一車禮,不止明麵的賀禮。
李德來此還有事情要辦。除了引路,讓樊家人認認貴親。那還要在認貴親之前,李德安排樊家人收拾打扮一番。
這司徒湛交代給李德的事情,那就是在認貴親之時,不能讓樊屠夫一家人落了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