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夕食罷,司徒湛打發走侍候的下人。他瞧著神情外露的二弟。他問道:“二弟,你多少年歲?”
“實歲,年十一。”司徒演忙回道。
“不過這些不重要,兄長,這跟我關心的問題不相乾係。”司徒演忙道:“兄長,您知道的,我就想問姻緣大事。”
這會兒的司徒演就差舉手立誓言,讓兄長一定相信,他今生非年年不娶。他不求旁的,就想早一點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普通民戶家裡年十一歲的兒女也不會太著急了嫁娶一事。”司徒湛指一指二弟,他道:“莫不成吃兩輩子的鹽,二弟的養氣功夫還不夠?”
“……”司徒演摸一摸腦袋,他回道:“兄長,您旁觀者清,我當局者迷。”
對於自己的得失態度,司徒演當然知道原由在哪。
可做為當事人,隻緣身在此山中,自然是雲深不知處。
“罷,你信為兄,你就等著做新郎官便成。”司徒湛瞧著猴急猴急的二弟,他給了保證。
“可是娘相不中年年。”司徒演瞧著府上沒結果,這沒結果就是答案。
“如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矮個子拔高個,娘就會想通的。”司徒湛說得輕省。
至於真想辦妥當事情就要花功夫。在司徒湛的眼中,樊氏女的娘家地位太低。哪怕想提拔,司徒湛還得擔憂了樊家驟然富貴非是福。
窮人乍富,這真是好事?
未必。
有多大的能耐,挑多大的擔子。司徒湛能做的就是加減法。
給樊氏那一邊加籌碼,給其餘親娘挑中的次媳人選減籌碼。加加減減,最後讓親娘自己想通透。
非是親娘想通了,依著司徒湛的看法,讓親娘不痛快的接受樊氏女做次媳,他就不是幫助,而是害人。
婆婆挑兒媳,合乎世俗法。更準確的說法就是他們這等勳貴人家裡兒媳婦的頂頭人物就是婆婆。
孝字壓頭,婆婆討厭一個兒媳婦,那有千萬種法子治人。便是做兒子的心疼,那也沒折。
明捧暗貶,暗裡磋磨,隻要想了,憑著世道規矩,婆婆就一定有法子做成事情。
司徒湛覺得他心地甚好,他真替二弟和未來的二弟妹考慮良多。
“我信兄長。”司徒演回的肯定。
“既然你信,等著結果。你有心思琢磨旁的,你就用心一下學業。”司徒湛提點一下二弟,學業才是他這等年歲要關心的正緊事。
在明心院,司徒演被兄長喂一顆定心丸。
爾後,司徒演繼續他的府上與族學兩點一線的生活。
做為魏陽侯府的二爺,司徒演也不止學業。他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這一日,司徒演沒去族學。他要去參加了一場勳貴圈子裡二代的聚會。
不在神京城的內城,而在城外,在一處莊子上。
一眾勳貴家的郎君去聚會,當然是跑馬打球與狩獵遊玩。
這等小圈子講一個排場外,更講一個人脈與關係。
哪怕是小圈子,擱神京城裡也是分三三五五,各有各的更小圈子。
“演二。”
莊子的跑馬場上,在司徒演上馬之後,他的身後傳來一道熟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