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今天排球部來了個砸場的新人!”
“誒?”
“據說還是從美國轉學來的,很有名氣的一個選手!”
“不和你說了,他們開始比賽了,我先去看了!”
通往白鳥澤男子排球部的路上,一個妹妹頭少年豎起耳朵,他看了眼奔走相告的周遭人群,思考著順便摸了摸下巴。
奇怪,明明他這個來白鳥澤見習的未來主將還沒登場,怎麼就突然出現了一個新人。
他看向身邊統一來見習的新生團體,挑來挑去挑了個比較合眼緣的人湊了過去,率先就開口,“你知道那個砸場的新人是哪個學校的嗎?”
被他挑中的幸運兒,寒河江勇將,奇怪地看了眼這個突然冒出搭話的妹妹頭。
雖然不太適應,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並給那個妹妹頭指了指前麵排球館的方向,“排球館就在那,直接親眼去看不更好嗎?”
“誒!也是哦!”
妹妹頭恍然大悟,連聲道謝後朝著排球館跑去,寒河江勇將眯起眼,隱隱約約看見他胸口見習銘牌上的名字。
五色…工。
奇怪的家夥。
排球館門口堵塞了不少人,五色工高聲叫著讓一讓、讓一讓,從一堆JK背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擠進去,他理了理自己被擠到變形的衣服,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己的見習銘牌。
還好…還好,沒有壞,還能繼續用。
還在整理自己發型的五色工向旁邊走了幾步,卻無意撞到一具身軀。條件反射地、他身體一震,立即就要彎腰九十度道歉。
被他撞到的似乎是白鳥澤排球部的隊員,穿著隊內統一的紫白配色的隊服,五色工悄悄抬起眼。
哇…個子好高。
被他撞到的那個隊員斜著向他看去一眼,注意到他胸口的見習標牌後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了聲小心點後就再度將目光轉回場內。
五色工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向排球館的場中,入眼的一瞬他眉頭一跳。
看上去像是紅白合戰,但是裡麵有一道身影,沒穿製式隊服,也不像自由人。
目測身高180左右,五色工留意了一下他的站位,按照輪換,應該是主攻或副攻。
他左看右看,在另一塊球場區域看到了他此行的目的,也是他一直以來執著的對手,全國TOP3主攻,牛島若利。
畢竟是‘超高校級王牌’啊,五色工揉了揉鼻子,值得他當作對手!
他正發散思維如此想著,卻被身側兀然驚起的女聲尖叫嚇了一跳!
“鳴君!!”
“——鳴!”
此起彼伏的女聲應援充斥整片球館,五色工呆呆望著那群DK大聲朝向的應援方向。
喂喂、是不是有些過於誇張了。
“……的確很誇張,對吧。”
甫一聽到身旁傳來的聲音,五色工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心裡話說出口。
他不太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個…呃,前輩,她們在叫著的那個人是?”
被他成為前輩的人看了他一眼,感慨了聲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有一天被叫做前輩後指了指場中之人,“我是川西太一,她們來應援的那家夥,排球部的新人。”
“啊啊、川西前輩,新人就是那個沒穿隊服的人嗎?”
川西太一對這聲前輩受用良好,他耐心地回答著五色工,“是的,他是昨天從美國轉來的,據說是美排男高國際體育交流生,叫天宮院鳴。”
“誒誒!美國交流生嗎?”五色工有些驚訝,川西太一點了點頭,“嗯,好像還是挺有名的選手。”
五色工將視線再度轉回場中的天宮院鳴身上,他正好輪轉到發球,站在底線處,隨意站著,似乎是在和前麵的誰說話。
五色工情不自禁皺了下眉,就算是美國轉來的主攻手……未免也有些,過於鬆懈了吧。
“那個人…他不是新人嗎?”五色工看向場中布局,全都是二年級,隻有唯一一個二傳好像是一年級。
三年級的都在準備冬季選拔的最後一場,在另一片區域的球場上做訓練。
“是的,一個二年級的新人。”
五色工抿住嘴沒再說話,他的雙眼緊緊被場中的動靜攥去了。
不打招呼地,天宮院鳴倏然動了。
他在一個呼吸間自由地向前跑動。
動作幅度不大,銀白色澤的發絲宛若流銀、微微飄揚在空氣中,那雙鎏金的瞳孔鋪天蓋地覆蓋映射出整片球場,而在他注意的中心處,隻有那隻被他高高拋起的球。
手臂劃過空氣、剖出一個圓潤的弧度,小腿彎曲蓄力,重重一踩地,地板麵反向斥力傳來一聲悶沉的‘咚’!
手臂劃破空間,手掌直直落在球下落的斜切麵。
五色工的瞳孔震了震,跳躍起來的那人腰腹蓄勁、手掌重重錘下,騰空的時間似乎被延長。超長的滯空能力幾乎能讓場外圍觀的人都得以一窺白鳥振翅的瞬間。
擊出的排球以一條超直線貫穿球場、在慢一拍的自由人手中砸出一記漂亮的接球出界。
天宮院鳴落地。
一時久久無聲。
無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實在太快了,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一點動作上的冗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