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空氣中隱隱漂浮著桂花的清香味。
睡得正熟的於蔓五感突張,似有所感的張開了一雙眼眸。皎潔的月光,朦朧的泛著銀輝,如一匹剔透的紗絹自敞開的窗外流瀉進來。
“絕——”她有些驚異的喚了一聲。清絕一身青袍,玉麵長身。盈盈月色中,使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飄逸,雪蓮般純淨的俊容,更顯風華。
“不要說話,閉上眼睛。”清風般醉人的嗓音掠過她耳際,她頷首,乖乖的合了秀目。心裡小小的,好奇的想著,“絕想乾嘛?”
好聞的,淡淡的檀香味氣息襲來。一雙修長靈活的手,熟稔無比的為她著上了白色的衣裙。接著被他輕輕地橫抱起來,憑著感覺,於蔓柔順的依偎在他胸懷,藕臂搭上了他的脖頸。
耳邊隻聽到呼呼的風聲,鼻中嗅到的也全是他的氣息。過了大概三分鐘的光景,一種易於桂花香味,清雅的淡香,飄忽的竄近她的嗅覺。
“張開眼看看”像知她心意般,清絕適時的開口。
“哇——”於蔓鋪一張眼,就驚歎的叫了一聲。舉目望去,滿眼的碧綠鋪天蓋地。荷葉碧綠,如一把把圓傘撐開在水麵上。微風過處,一波波的綠浪翻滾而來,綠浪中,猶可見一支支莖稈,托著粉顏色的花骨朵挺立於水麵,在月色中輕晃搖曳著。
“絕,我是在夢中麼?”她伸出一隻手,指尖輕觸近在眼前的一朵花苞。觸手細嫩,花苞在她的觸點下,晃了晃頭。
“不是。這裡是菱湖中心,你看那裡——”清絕將她放下,與他一般,站立在一葉圓荷葉上。他一手攬住她細腰,一手朝著前方一指,瑩瑩的月色中,岸邊的月老祠觀隱約可見。
“月老殿”於蔓順著他的指的方向道,道了一句。旋即萬分緊張的低下首,瞄了瞄腳底下薄薄的一葉荷,荷葉旁水色深幽,望不見湖底。她緊緊地抱住了清絕,兩人像是連體嬰似地擁在一起。她有些心驚膽顫的問道:“絕,你確定我們不會沉下去...我先申明,我是旱鴨子,不會遊水”
“不會”清絕莞爾一笑,愛極了她此時的表現。她就在他懷中,那麼的依賴著他。白日裡所有的迷茫和不愉早就一掃而空。望著懷中嬌俏的容顏,她的身後搖曳著數朵粉色的花苞。一時之間,他竟然分不清是人比花嬌,還是花比人嬌。澄澈的眼眸刹間染上醉意,他低下首,吻上那朵他愛極了的紅顏,低喃的道:“蔓兒,還記得我們在洞內,溫泉池中度過的時光麼?”
於蔓雙頰發熱,腦中自然而然的想起旖旎春色,“嗯”她微微頷首。忘了腳下踩著的不是厚實的土地,而是水麵上的荷葉。更忘記了自己身在湖中心,微有不慎就會有溺水的危機。
兩人忘情的在湖中蓮葉上相擁深吻,如有人不小心窺見,定會不把他們當人看。是神是妖是精是怪,各憑心論了。清絕本身自幼與世絕隔,長在深山。世間道德禮教俗情可謂是十竅不通,
加上他武功化境,做事更是全憑心境。於蔓的靈魂是來自於另一個發達昌明的世界,這個古朝代的道德禮教,馬馬虎虎算算,最多也隻是十竅裡麵通了兩三竅。兩人絲毫不覺,他們這樣的行為是多麼的驚世咳俗,有駁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