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蔓有些頭痛!先安撫好眼前的活祖宗才是第一要事,心念電轉之間,她已做好了決定。
她止住了欲追的步伐,漸漸地黯下眼眸,半響才輕聲道:“好,你不準我去,我就不去。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也是枉然”
姚児有些激動的拉握住於蔓的手,朝著坡下走,“這就對了!我們回盈國去,去四弟那兒接安兒回家”自從知曉,孩子是龍翱的手下偷去的,還設計利用孩子為誘餌,誘騙他到千裡迢迢的北方塞加德大沙漠。他就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看龍翱不順眼了。走的好!永遠也不要再來糾纏他的蔓兒,死在北瀝城還要好!他心裡暗自詛咒著。
三人三馬原路返回,又回到了鎮內。
他們在一家小飯館歇腳,挑了了靠窗,比較人少的角落坐下。順便打聽下下午可有去盈國的船隻起航。
中國人俗諺說,早上吃得好,中午吃得飽,晚上吃得少。但是,這朝代國之一分為三,沒有她熟悉的中國。由於是古朝代,差距了差不多有一千多年的文化曆史,這裡某些生活上的習性,也是儘然不同。
午時就吃了幾塊點心的於蔓,肚子又餓了。這朝代的人沒有吃午飯的習慣,姚児沒有,清絕更是沒有。但是前世活到二十九歲的於嵐,早.中.晚.一天三頓飯,這種習性已是滲到骨髓裡。烙印到靈魂深處。
他們在一家小飯館落腳。午時已過,吃炒菜和我飯食的人倒是沒有,隻有五六個像是走鏢的武夫圍成一桌,叫了幾大盤牛肉和燒酒。也許是這邊鎮在敏感時期,小飯館人雖多,幾乎做滿了大半堂的人,但是並不顯得喧嘩,咋鬨。
深知於蔓習性的清絕才坐下,就為她點了一碗牛肉麵,為自己和姚児點了壺清茶。
蔓兒吃了大半碗的麵,才覺得肚子不再饑餓,有了充實感。她剛放下筷子,清絕就遞給她半杯清茶,她也順自接過,喝了兩口。
“好想我的安兒啊...”蔓兒噯聲歎氣。
“過半個時辰,就有一艘去盈國的船靠岸,我們過一會兒就去碼頭等”姚児麵有喜色的道。
於蔓點點頭,“嗯”了一聲。旋即想起什麼,有些百無聊賴的唏噓。“好麻煩啊!安兒在你四弟那兒,你四弟姚熾人又在京都。我們要先去京都接安兒,接好安兒才能回到淮陽城...我好想我的悠閒居呢”
“是啊!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麻煩。但也是沒辦法的...”姚児語氣中含著無奈。
“都怪那場戰爭!打來打去有何意思!不然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沒有爆發戰事的話,我和安兒現今應該還住在悠閒居,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於蔓越說越有惱意,“他走了也好...當初要不是為了安兒,我才不會一路顛簸,舟車勞頓的隨他來這癘氣橫行的景國邊鎮”
姚児眼神晶亮,忙不迭的道:“蔓兒,你這樣想就對了。龍翱他不是好人,一開始你就聽我的話該多好。幸好現在也為時未晚,他走了最好,就不會拖累你了”
“但是,還有件事也讓我舉棋不定,無法選擇...”話說一半,於蔓停頓下來,看看清絕,又望向他。
“舉棋不定,無法選擇?那是什麼事情啊?蔓兒,你說出來吧,也許我可以幫得到你”姚児有些急著道。
“其他事皆可議,惟獨這事你是幫不了我...走吧,我想去安靜些的地方靜靜心”她站起身,說走就走,清絕當然是跟著走,還不忘隨手朝桌上扔了幾個銅板。
姚児有些愣眼,好一會兒才跳起來,追他們,嘴裡小聲的嚷嚷著:“蔓兒,蔓兒,你倒是說話說清楚些啊,不要說到一半扔下我就走...等等我...”
街上冷冷清清。行人無幾,且腳步匆匆。很多商鋪都閉門不開張,唯見矮階上雀鳥三五隻,停停跳跳。一陣一陣帶著涼意的秋風刮過,地麵上枯葉翻滾亂舞,更顯的這個小鎮子蕭條冷清。
於蔓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心裡無端發怵,這景國的街麵怎麼這麼少人氣,天陰沉,連這街麵上的人也顯得陰沉。都是瘟疫惹的禍!
“這鬼地方真讓人心裡不舒服...”姚児邊嘰咕邊幾個大步趕上前,拉住於蔓的手,不滿地叫道:“你走那麼快乾什麼,把話說明白,船隻到要到未時(13時至15時)後才靠碼頭,我們還要等一個時辰呢”
“看樣子不說明白你是有的纏了”於蔓無奈一笑,指著不遠處,街儘頭,那裡有一小竹林,“我們去那談吧,這事...終歸要和你好好的談一次的”
“不!這對我不公平!憑什麼他做正夫,我要做側夫,他做大,我就要做小?”姚児指著一臉淡然的清絕,瞪著於蔓,大叫。
望著麵前桃顏怒目,暴跳的人兒,於蔓有些頭大的解釋,“你聲音輕一些,輕一些,我還沒那麼決定呢...這不我不是在和你好好的商量麼...”
片刻後,他冷靜下來,但是仍舊是斜瞪著清絕,壓低了嗓音,對著於蔓道“我不做小!”事關一輩子大事,他是堅決到底。
“呃...知道了”她有氣無力晃了下頭,以兩人都可以聽見的聲線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是個麻煩事,可不可以兩人都做大...”
“盈國沒這條律法”姚児一盆子冷水澆上去。
“我也不做小!絕不!”一直在作壁上觀,沉默不語的清絕突然發言,更是直接澆了一大盆子冰水上去。
於蔓呆了幾秒後,滿臉希翼,和顏悅色的對著兩人道:“要不你們兩人看看什麼時候有空,在一起好好的商量商量,誰大誰...”
“沒必要!”清絕一口否決。
“沒的商量!”姚児對著她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