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來呀,來抓我呀!”送了個鬼臉給冰慈,我又轉身向“鬼屋”跑去。
“死、丫、頭,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氣急敗壞的冰慈一邊抹著臉上的冰欺淩,一邊快速地朝我追過來。
趁著在鬼屋的入口處售票的阿姨正津津有味地煲著電話粥,我躬下身,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眼看我進了鬼屋,冰慈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一股莫名的恐慌向他襲來。
“丫頭,快停下來!丫……丫頭!”冰慈大聲吼著,卻帶著明顯的顫音。
當然,這一吼也引來了售票阿姨的注意。
“年輕人,你、還、沒、買、票!”售票阿姨一把拉住冰慈的衣袖,那架勢仿佛在說,今個兒不買票就休想進去。
“阿姨,我女朋友一個人跑進去了,我現在急著去找她。等帶她出來,我再補給你!”其實冰慈他真的不想跟她多廢話,可是現實就是讓人無可奈何呀。
“不行!你這樣的年輕人我看得多了,撒謊都不知道找個好一點的理由,什麼女朋友,根本就沒這號人!今天你要是不買票,就彆想進去!”
“你!”冰慈被氣得一時語塞。
“啊……”可就在這個時候,從鬼屋裡傳出一聲犀利的尖叫。
“丫……丫頭……丫頭……”冰慈突然像瘋了似地衝進鬼屋。眼前都是丫頭陽光般的笑臉,可是這惹人厭的眼淚卻毫無預兆地模糊了他的雙眼,也模糊了丫頭的笑臉。
進入鬼屋的一瞬間,我就想出去了。因為從小到大這都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集美貌、智慧和能耐於一身的羊越歌(我的名字)居然怕黑,還是很怕很怕的那種。
可是,如果現在就出去不就又給了冰慈一個嘲笑自己的機會?哼哼,起碼要等到他進來找我吧!
“羊越歌,你可以的!不就是一鬼屋嗎?沒事的,就當它不存在!加油!”下定了決心,我就拍拍胸膛,給自己壯膽。
眼前有好幾個貌似白衣黑發的女鬼飄過,再配合腳下的幽幽綠光,足以嚇得我一把蒙住自己的眼睛。
可是耳邊這鬼魅般的聲音怎麼辦?真的聰明如我。
我飛快地將手移至耳邊,同時兩眼緊緊地閉住,不留一絲縫隙。雖然現在兩條腿也在不住打顫,但還可以勉強地向前移動。
幾分鐘之後,我好像踩到一塊軟軟的東西,因為害怕也沒敢睜開眼看看。可是我怎麼感覺這塊軟軟的東西正在下陷呢?等我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坑的時候,就早已來不及了……
隻覺得這個坑很深很深,像個無底洞。對,就是無底洞。可我怎麼會叫它坑呢?難不成剛剛腦子抽風了?
直到一陣沉沉的睡意襲來,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可我還在飛速地墜落呀!哼哼……管他呢?
———————————————————————————————————————“歌兒,歌兒,都是哥哥不好!哥……哥哥知道錯了,你原諒哥哥好嗎?歌兒,醒過來吧!”一個好聽又帶有磁性的男聲久久地在我耳邊環繞,聽他一聲聲地喊著“歌兒”,我的心也開始隱隱作痛,心好疼,真的好想立刻醒過來。
於是,我努力地睜了睜沉重的雙眼。看著眼前陌生的帳子,感覺硬硬的木板磕著我的背,還不是一般的難受,在家都是睡席夢思的,從小到大都沒睡過這麼硬的床呀!
“嗚……背好疼……好疼呀……”我一下子坐了起來,輕輕地揉著背。結果貌似嚇到了床邊的某人。因為我恰好聽到有一短促的吸氣聲,不過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就是那個讓人心疼的聲音的主人嗎?
“太……太好了……歌兒你總算醒過來了……嚇死哥哥了……”他緊緊地抱著我,就像害怕失去自己最珍視的寶貝一樣地緊緊抱著我。
哥哥?他是我哥哥嗎?可是我不是羊家的獨生女嗎?哪來的哥哥呀?而且這……這是哪兒呀?為什麼睜開眼的一刹那,我會感覺那麼的陌生呢?
“歌兒,頭還疼嗎?看我急得,居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還有,剛才你還說背上疼,背上也受傷了嗎?來,讓哥看看!”呼呼……終於得救了,快被他抱得窒息了。
“等……等等……”我條件反射地用右手護住自己,左手則是擋在他麵前,然後整個人向床的內側縮進去。
“怎……怎麼了,歌兒?”哇……終於看清某人的臉了!可……可是……可是,這……這、不、是、我、的、冰、慈、嗎?他怎麼也在這,而且還穿著我從沒看到過的衣服,最要命的是現在他還一臉不解地看著我?我不是從鬼屋的洞裡掉下來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