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廝混起來,有點不分時間。
下班時候鄭耀看的緊,上班時間,他也不鬆懈。
辦公室分水相隔,兩人各不相擾,偶爾方唯一把手頭看過沒問題的合同遞給鄭耀,示意他可以簽了。
鄭耀瞧見合同上的瀟灑漂亮的字跡,笑眯眯的抬起眼來,看著方唯一繼續認真不苟的研究。
老五進來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他彆過臉,“咳。”
“有話就說。”鄭耀敲著桌麵,“來這套,是欠收拾了?”
“嘿嘿嘿。”老五轉回臉來,笑著,“我那不是怕打擾你們的工作嘛。”
方唯一停下手裡的工作,笑嘻嘻的看他,“反正早晚都要打擾。”
“去。”老五笑一聲,又道,“我這次來,有正事。”
鄭耀點頭,聽著。
“昨兒咱們的一家店出了點小問題,還是出在老六身上,還被人叫去談話喝茶了,這不…過來跟您彙報一下,免得被人做文章,要不咱想想辦法?”
“什麼事兒?”
老五一臉為難,半天支支吾吾,“就…說是被人舉報,配合調查。”
鄭耀敲桌麵的手頓在那裡,辦公室突然靜了下來,半響,隻聽見鄭耀說道,“舉報什麼?他真的假的?”
“舉報什麼非法交易,”老五苦了臉,“我都沒搞明白,啥交易啊,咱也不是那樣的人,肯定是有什麼彆的誤會啊。”
方唯一又看了鄭耀一眼,仍見鄭耀臉色如霜,沒有半分心軟的意思。
“現在上市的事情擱置了好久了,就怕這件事有什麼影響,所以咱要不要去看一看,好歹給他一個張嘴的機會啊。”
“他如果犯了錯,那就是理所應當。”
“說不定真有什麼…”
鄭耀抬眼,盯著方唯一。他最不信的,就是方唯一嘴裡說出這話。要是老六犯了錯,他肯定第一個陳情要把人給抓起來。
方唯一實際上隻想給他下套,讓他順坡往下走。他想看看,鄭耀下了台階,到底是假乾淨還是真肮臟。
事實和真相就那麼擺著,當人們帶了傾向性去看的時候,就會忽略最原始的證據,一昧想去證實心中猜想,甚至為此,無所不用其極。
有感情,就有偏頗。
“哎喲——鄭老板!您就給個機會吧。”
過了一會兒,鄭耀終點了頭。他口中無情,到底也應了這兩人哀求。果然,當天下午,鄭耀去‘探望’他了。
“呀,鄭總,您來了!”
某人蹲在那裡,臉色青紅,嘴角血跡乾巴巴沾著。眼神卻凶狠不改,一副“打死我也是清白的”模樣。
“咋樣啊,體檢結果出來了嗎?”老五敲敲窗子。
老六抬眼瞧見鄭耀,立馬換了臉色,又驚喜又膽怯的站起來,微微低著頭,好像在外惹事的街溜子看見爹娘。
“怎麼回事?”鄭耀道。
老六快哭了,“老板,我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兒!檢驗結果馬上出來了,都沒有證據,他非說我跟這個脫不了關係。這就是硬逼著人招啊,沒罪也得認罪。”
“我隻問一句,”鄭耀聲音平靜,“你是清白的?”
“耀哥,我發誓,我絕對啥也沒乾。”老六口舌激動了點,扯著傷口,自個兒呲牙咧嘴,表情有點可笑。
鄭耀點了點頭,跟著轉臉就走人了,身上肅殺氣勢有些嚇人。
半個小時以後,檢驗結果出來,確實啥也沒有,良民一個。保釋單遞到人手裡,老六被客客氣氣送出門。
把他帶回來的那個小警察,挑著漂亮的丹鳳眼,哼道,“這狗娘養的,憑什麼就放出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隊長罵道,“你一個毛的證據都沒有,平白無故把人抓進來,審了一夜,人家沒告你濫用職權就是好的了!”
想了想,隊長又補了一句,“你再這麼玩,捅了大簍子,我可不給你收拾!”
“嘁。”
鄭耀把人接回去,可沒打算放過。
雲水包廂裡,老六委屈的站著,都不敢抬眼瞧麵前這清一色的審視目光,他隻覺的好丟人,好羞愧,好氣憤,好無辜啊!
“給鄭總說說,怎麼回事?要不然這裡的運營你也彆做了。”老三道。
“還不是那個美人計,”老六也怪臊的慌,“長得忒漂亮了,他…主動過來,讓我請他喝杯酒。”
老五故意臊他,“哦?喝杯酒就關進去了?”
“哎呀,不是。”老六憋紅了臉,“不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嗎?我隻是中途接了三哥的電話,就問那批遊輪什麼時候去核驗和作技術測試。回頭一個沒注意,讓他拿揪住了。職業病,非說我說‘那批貨’,有接頭暗號,要去搞什麼交易。”
“咱也不知道說的是啥,”老六自個兒氣的跳腳,“我就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明明什麼都沒乾…”
“那你還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