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捉蟲) “意思就是,它急了”……(1 / 2)

“……啊?什麼剩幾人……”

房間內,邱雨菲因為主管的問題而茫然:“不是五個嗎?”

“你確定?”袁嘉怡反問。

“……”

有一說一,邱雨菲最怕她反問,因為一旦出現這種語氣,就意味著自己的方案肯定要返修。

這種語氣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太深,以至於原本肯定的答案都開始動搖,過了會兒,才聽她小聲道:“那你希望我回答幾個啊?”

“我不是在挑你錯……”袁嘉怡一時無奈,不由反思了下自己平時是不是太凶了。

“是這樣的,我總覺得,我們現在的人數不太對。”袁嘉怡看了眼門外,壓低聲音,“本來隻是隱隱有種感覺,可我剛仔細琢磨了下,越想越覺得,應該是多了。”

“啊?”邱雨菲詫異,“多了誰啊?”

“就是想不到啊。”嘉怡歎氣,“所有人都是認識的。我現在唯一確定的,就你和小許肯定是真的。”

邱雨菲下班前和她打過招呼,提到過和許冥一起走。她當時還囑咐了句路上小心,聊天記錄都還在。

可彆的人,就沒這麼明確的時間戳了。

“是嗎?”經她這麼一提,邱雨菲也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剛進公司前,被許冥指著去看門牌一樣——彆人不提,完全沒覺得有問題,可一指出來,就覺得哪兒都不對勁。

“彆人我不清楚,但小王肯定是比我晚走的。”又思索了片刻,邱雨菲篤定道,“他今天不小心把財務開廢的花票扔掉了,我走的時候他還在翻垃圾桶。”

袁嘉怡的身份她也很確定。她臨下班前剛給對方傳了份稿子。

唯一記憶模糊的,隻有攝影部。

可以確定的是,當時攝影部留下的,絕對不止一人。

“我也記著是這樣。”嘉怡點頭,“要是有排班表就好了。看一下今天外出拍宏強的都有誰,剩下的應該就是正確的人……”

說到這兒,她忽似意識到什麼,臉色瞬變。

另一邊,邱雨菲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事。

“主管,不對啊。”她掰著指頭給人算,“我們攝影部一共四個人,每次外出拍攝都是去兩個,也就是說現在多了一個……”

“而且多的那個,還恰好就是該在宏強拍攝的人?”

她頓覺雞皮疙瘩起來了:“那這算是什麼說法?該不會是有同事在宏強出事,然後把我們都……拉進來了吧?”

袁嘉怡:……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

同一時間,衛生間內。

許冥坐在馬桶上,正在消化剛剛獲得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於什麼規則入侵、“白癡”的定義……都是沒聽過的詞。

許冥不解。她隻是脫離了那個世界四年多而已,就這麼落後於版本了嗎?這都什麼花裡胡哨的。

尚在思索,忽聽腦海裡那聲音又嘖了一聲,許冥抬眸:“乾嘛?”

“不是嘖你。是你上麵。有人趴在隔間牆上看你。”那聲音道。

許冥:……?

聲音:“阿飄,血刺呼啦的那種。估計看你在衛生間待太久,過來給你警告了。”

許冥:……

“看什麼看,沒見過帶薪蹲坑啊。”沒好氣地抬頭衝空氣喊了一句,她複垂下眼,靈光忽然一閃。

“等一下,你能‘看’到詭異的東西。”她在意識裡道,“那假如是裝成活人的東西呢?你能分辨出來嗎?”

聲音:“……啊?”

“就類似白骨精那種。”許冥舉例,“你能看出來嗎?”

按袁嘉怡的說法,他們一起進入宏強的有五個人,可許冥總覺得這人數不對。似乎是比她印象裡多。

雖然隻是隱約的感覺,但在這種地方,多留個心眼總沒錯。

那聲音聽完,卻是低低笑了下:“不好意思,這還真不好說。”

“有的死人,會假裝自己是活人。有的死人,不知道自己是死人。

“前者或許還有分辨的可能,後者,你真彆指望我。”

許冥:“……”

“不過你要想搞清這種事,我倒可以額外送你兩條提示。”略一停頓,卻又聽那聲音道,“第一條,死人,是很容易丟東西的。”

“第二條,被死人弄丟的東西,往往是會聚集到一起的。”

*

又三分鐘後。

許冥終於離開隔間,回到了會議室。

因為擔心鬼故事裡常見的“小紅小藍”戲碼上演,邱雨菲還特意和她約定了一個極為拗口的暗號。許冥耐著性子陪她對完暗號,又就著那信的事討論了會兒,這才動身回到水獺所在的房間。

一進門,驚訝地發現,黑仔和老李居然還在慪氣。

黑仔是個心理上的東北大漢,個頭不高,但從不怕事,為人直爽大方;老李身材有些胖,戴著眼鏡,是那種看著就很和氣的人。

所以才讓人詫異,這樣性格的倆人,居然能吵到現在。

“……據說是剛才鬨了矛盾,連帶著翻起舊賬了。”小王偷偷給她們仨科普,“檔案室裡,他倆不知冒犯了什麼,搞得房間裡出鬼了。老李一個人跑出去,把黑仔關屋裡,差點沒出來。”

“我說了那門不是我關的。”老李無奈轉頭,“它是自己合上的。”

“合上還是你堵上的?當我沒看見門口那椅子?”黑仔一說這事又來火,“還有,你敢說水獺去做ppt不是你慫恿的?之前沒找到《守則》前,你還想勸我把工牌摘了,說這樣說不定就能出去……有意思,覺得能出去你自己怎麼不試啊?!”

“我說過了,椅子是我搬來砸門的,隻是正好你自己從裡麵衝出來了。水獺的法子是他想到,大家一致通過的,怎麼就變成我慫恿的了?”老李推推眼鏡,臉孔都漲得通紅,“還有摘工牌,我當時就是提個想法,不是針對你……倒是你,怎麼一直針對我啊?”

黑仔聞言,眉毛一豎,眼看又要動怒。許冥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忍不住抬手打斷。

“不好意思,但甩鍋可以放到賽後環節嗎?再吵下去阿飄都要圍過來吃瓜了。”

她說著,舉起了那封寫滿了藍字的信,“而且能不能先討論下正事?”

“拜托,我們的時間很趕。”

其餘人:“……”

轉眼,又十分鐘後。

“老實說,當時聽你說‘時間很趕’的時候,我是很讚同的。畢竟這種鬼地方,多待一秒都是折磨,與其吵架,不如好好想想出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