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大致是這人賭博輸了錢沒能力還,身上現金已經沒了,隻能拿老婆的鐲子典當來湊數,電話裡一頓賣慘求饒,明顯是催債打來的。
接完電話回來,男人的態度也變了,為了當鐲子他跑了市裡三四家當鋪,其實都估的差不多,就是想著再抬一抬價。
他厚著臉皮遊說半天,陶緹愣是沒加。
“靠!老子嘴皮子都磨乾了你就隻會說不行,到底能不能做生意!”男人很火大,拿回鐲子,狠狠瞪了眼陶緹轉身走人,結果剛出門外,傳來一聲悶響,男人跌了一跤。
更倒黴的是還沒揣好的鐲子掉出來摔了個四分五裂,彆說五千,這下連一分都沒了。
“啊——”男人吼叫,大有撕心裂肺之感。
太平巷雖然是條不怎麼寬敞的街道,但街道雖小五臟俱全,早點攤、飲品店、報刊亭,還有賣小飾品和服裝的都有,來來往往人不少,這一嗓子把許多人的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一個男人在街上崩潰哭嚎自然會引起大家注意。
“他也太倒黴了,”天狗開口。
“嗯,運氣很差,”陶緹淡淡地應了聲,視線釘在男人撿起碎裂手鐲離去的背影上,一個人運氣好不好,從麵相、精氣神都能感知到一些,並且他看著對方會有不適之感,不是因為邋遢,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
“老大,我說你有時候也得變通變通,”店鋪裡隻剩下他們,天狗接著嘮叨。
陶緹回神道:“變通什麼?”
天狗抬起後腳撣了撣自己的脖子:“當然是做生意得變通啊,你不能這麼死板,俗話說的好,蒼蠅腿也是肉,轉手能賺個七八百的也行啊。”
“我知道。”
“知道你為什麼不把鐲子收了,那人都隻要求加五百就成。”
“可是我隻有五千。”
“?”
陶緹拎起椅子上的天狗,自己躺下來,天狗掙紮了兩下落在他肚子上,聽陶緹解釋說:“賬麵上所有能流動的金額,隻有五千。”
“.....”目瞪狗呆!
“之前賺的錢我上飯館花完了,沒忍住,”陶緹雙手枕在腦後,麵上是一貫的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急不急,但天狗是真的急,就這千把塊錢來了大生意好物件也收不起啊,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這要怎麼辦?”
“再說。”
陶緹閉上眼打瞌睡,不是他花錢無度,是誰都體會不到千萬年來都吃不飽肚子的感覺,腦子的思維至少有一半被饑餓感占據,是精神上的酷刑。
天狗無奈趴下來:“要我說,你才是真的狗。”
“再說一遍?”
“小的不敢。”
這天到傍晚日落也沒再來一個人,街道挨著北麵的老樓小區,所以平時人多,但不是逛夜市的好地方,到了晚上七八點左右,所有店門都會陸續結束營業。
隻有陶緹依舊開著門,他喜歡在晚上納涼。
照舊一個星期,門庭生意冷落,收了幾樣小首飾後隻餘下兩百塊錢,當鋪裡保存的當品都是活當不能出售,也就是說,他們隻能靠這兩百塊吃一頓飯。
“餓幾天是不會死,但做妖做得也太憋屈了。”
“嗯,憋屈得整條街的狗都沒你肥,”陶緹躺在躺椅上,閉著眼說。
“.....”心虛。
日子雖然無聊,但還有肥皂劇打發,當鋪裡裝的液晶電視機是天狗從陶緹的牙縫裡摳出來的,他找出遙控器,一爪子拍上去,翻了幾個頻道後停留在一則新聞上。
#天紅集團掌權人,齊鎮,因癌症晚期現擇一人成婚衝喜,男女不論,待協議婚禮結束,新娘將得到一個億的補償。#
協議結婚結束,說白了就是等齊鎮去世。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了嗎?
聽到新聞內容時,陶緹睜開了眼,難得淡漠的眼裡有了不一樣的光亮,一個億的夥食費,應該能吃飽一次了吧。
“老大,你有沒有想法?”天狗扭頭,眼裡發出期盼,這種好事來的正是時候啊!
陶緹不需要考慮:“我去,癌症晚期活不了多久,這錢好賺。”
征婚的新聞上標明了征婚的聯係電話,陶緹撥打過去,沒幾秒便接通了,報名的流程很簡單,留下姓名、年齡、性彆、地址和聯係方式即可。
報名很順利,到了晚上七點左右便有了回複。
他被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