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陶緹道,“把鞋帶拉直放在地上。”
“好好,”兩人立馬彎腰解攜帶,並且按照陶緹說的做,快速解下擺好。
陶緹把肉團放在鞋帶上,腳踩上肉團,再拿起鞋帶兩端將其捆上,收緊打結,這動作這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桑樹地裡捆修剪下來的枝條。
捆完,丟在一旁。
“這東西我會帶走。”
張煬趕緊點頭,求之不得!
“那邪祟的事情算不算解決完了?”周智源說著,手腳發軟地去撿眼鏡,剛說完,樓梯口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受到驚嚇的心情尚未平複,立時心臟不由自主顫了顫,又一隻似手又像腳的東西從樓梯上快速衝他奔來。
噗通,他一屁股坐地上,緊隨其後是白腦袋的“貓”,嘴裡也叼著一隻。
這些東西樣子都差不多,區彆不同的是衝著周智源來的是光禿禿的“手掌”,天狗嘴裡叼的則和陶緹捆紮那團肉一樣,長了一截圓乎乎的肢乾。
“臥槽啊!!!”周智源連滾帶爬。
陶緹拉住他後領提起來,一腳踢飛奔來的第二隻怪手,怪手撞上液晶電視後跌落地板,五指並用迅速爬到了被捆綁起來的肉團旁。
天狗嘴裡的第三隻怪手也突然發力掙紮,掙脫後往相同的方向跑去。
更怪異的事出現了,被捆綁起來的肉團和另外兩隻怪手粘合了起來,結合處產生大團的紅霧,霧氣翻滾纏繞,從兩個切口處延伸出像藤蔓也像血管的東西,“藤蔓”纏住肉團後便融入了骨肉裡,仿佛這兩隻怪手天生就是從肉團上長出來的。
“還能...這麼來?”張煬瞠目結舌。
周智抖著雙唇,想象力豐富:“結合了之後能力是不是會翻倍?”
“會嗎?”張煬問陶緹。
陶緹皺眉盯了它幾秒:“看起來不大會。”
肉團因為被捆了個結實,結合了兩隻一高一低的“手”後顯得更怪異,它翻滾來翻滾去,努力想要解開鞋帶,可惜夠不到打結的地方,於是顯場麵滑稽又詭異。
天狗在一旁盯著,隨時準備在它暴起時來一爪子。
“我們現在趕緊去樓上吧!”張煬想起樓上還有事兒。
說曹操曹操到。
樓道裡傳來破口大罵:“張煬,你他媽的是把誰給碎屍萬段了吧!”
陳宙抱著嚇暈過去的陳薇下來了。
陳薇頭發散亂,紮馬尾的皮筋早不見了,此時腦袋上也有一隻“手”死死扯著她的頭發。
陳宙雖然扯著嗓門在罵人,可眼裡的驚慌沒少,他扒拉了好幾次沒扒下來,紅色的手拽得很緊,就差把他妹妹的頭皮給掀下來了。
“怎麼還有一隻手??”周智源看向張煬。
現場出現這麼多肢體.....
張煬遭了汙蔑,急得罵人:“你有病吧!胡說八道什麼!我要是乾了缺德事兒為什麼它不攻擊我?再說這看起來像人的手嗎!”
陳宙噎住,他就是情急瞎咧咧:“那現在怎麼辦,我妹怎麼辦?!”
“把她放地上,”陶緹說。
“你要做法事?”陳宙脫口而出,下來時他也看到了被丟在茶幾邊捆起來的怪東西,說明請來的小師父有點能力,腦子閃過電視裡看過的法事畫麵,玄乎其玄,一頓桃木劍揮舞鬼怪便現出原型被無形的屏障束縛住。
他等著大開眼界。
然,陶緹隻是慢條斯理地抄起了茶幾上的煙灰缸,再擒住扯著陳薇頭發的手的肢乾摁在地板上。
陳宙不明白:“這是要乾嘛?”
見識過陶緹暴力手段的周智源和張煬已然淡定,一人一邊搭上陳宙肩膀,異口同聲:“你說的法事。”
嘭!煙灰缸砸向肢乾。
陳宙:“......”
吃痛之下,它五指大張,陶緹當即將它拽離開陳薇頭頂,在空中甩出一個弧度砸向地麵,嘭嘭嘭!來來回回,直到地板都微微凹陷才停下。
不用發話,周智源和張煬同時蹲下來,一左一右開始解開陳宙鞋帶。
陳宙被眼前以暴力取勝的除邪祟畫麵震驚,又低頭看倆兄弟:“你們又要乾嘛?”
兩人動作利索,解下他鞋帶放地麵,陶緹把這東西也捆了起來,試探性地丟給了原先的那一團,兩團東西以同樣的方式再次粘合,樣子比先前更加詭異。
“小師父,你趕緊把這玩意兒帶走吧,看著太滲人了,”張煬摟了摟胳膊,呲著牙。
周智源狼狽地擦著破損的眼鏡,點頭:“確實滲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把它放在絞肉機裡攪過,好...”醜字抵住舌尖尚未出口,腦補的血腥畫麵已讓他忍不住打嘔。
陳宙也同意:“對對對,快帶走!”
陶緹道:“還不行。”
張煬:“為什麼?”
陶緹看了眼怪東西,琢磨著:“你不是說晚上會聽到奇怪歌聲嗎?”
張煬:“所以呢?”
陶緹:“我分析,你家裡至少還住著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