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清晨的五點是一日之間最冷的時刻,微冷的空氣在太陽逐漸敞開麵孔之時,晨曦逐漸溫暖了日本的櫻花巷,櫻花桑田逐漸被霧氣打濕,每朵都披上晶瑩的露水。傾斜照射的晨光與早晨的空氣發生丁達爾效應,給人的視覺產生一連串的七色的六邊形,讓人感覺有點刺眼。
一片誘惑紅色的櫻絮因春風的吹拂飄拂到一座日式的庭院裡,一直隨著春風飄落到一個中年男子的和服的肩上,無聲無息地。
他輕微哈下腰,拾起木階上幾瓣憔悴的櫻絮,而肩上的那片櫻瓣也悄無聲息地飄落在地上。
日式庭院固有的“鏗鏘鏗鏘”的竹子引水聲把早晨的靜謐襯托得淋漓儘致。
他視線注視著庭院前流水相伴的櫻花盛世,一陣陣櫻花香氣撲騰到他的鼻間。
此時無聲勝有聲,而他的腦海早已掠過萬語千言。
他拂過他那亞麻色的發絲,歲月的流逝,使他也沾上了歲月的滄桑,但依稀能在絲點的片言與察色中能找到當年的英俊與瀟灑。而這男子正是這日式庭院的男主人不二正吾,他是一個喜歡複古的人,但他卻並不是整天撐著一臉男人主義的男主人,所以他認為,在他這人有著極高的人品下,教出的子女都是萬中無一的,就像大女兒由美子美麗與智慧並重,大兒子周助善良與機智,小兒子裕太可愛與純真,小女兒……,哎,每次他想到這個時,無奈地撫額,他真的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能形容,應該就是所謂的偽優雅吧………哎
既不像他那般沉著,也不像妻子美繪那樣溫柔,不過音樂的天賦倒是遺傳了美繪。雖然正經的時候在彆人眼裡舉止優雅,識大體,但是還真是怕有一天被彆人拆穿啊!總覺得這個孩子總會搞出什麼花樣出來。
哎,本來隻是想刺激刺激一下她,雖然激發了她的潛能,但是焰火卻過盛了。
真是讓人煩躁的問題啊……怎麼辦呢你說?我的女兒夏奈紀……
煩躁之感並沒有浮現在他淡雅的茶色之下,眼依舊半眯著,半帶著笑容地望向風景的絢爛之處,然而在內心裡頭,一絲絲的無奈與慍怒正日積月累的醞釀著。
而此時,清風繼續吹拂,散落在木階上的櫻絮又繼續旋轉,飄拂,而繼續踏上旅程。
最後,一片八重櫻鑽進了不二府的一個陽台的玻璃門裡,而從中,一位有著淡紫色發絲的少女正在熟睡。
輕微聽見均勻的呼吸聲,而濃密的眼睫毛微微地顫抖著,也許是因半遮掩的窗簾投進了幾縷陽光而刺眼,亦或許是因夢中的繁瑣而煩憂。
然而隨後,沉穩的睡容卻頃刻間變得如此地焦急,眉間儘是皺伏,恰似如此地擔憂。
“校慶……我……夏奈紀……要成功……美人學弟學妹……你們要加入……音樂部啊……”本來鬆懈的手掌,竟握得緊緊的。
話說,自從咱們的小夏奈紀被她自己的老爸給欺騙之後,她便開始比她的老哥不二小周助賺錢賺的還猛,小周助隻是炒炒股耍耍興致而已,而咱們的小夏奈紀則是為了打破她了伸手不見十指的黑暗的坎途,打從一開始時,她便以自己的老哥臭屁小周助為目標,每每有賺錢計劃,都會向老哥臭屁小周助炫炫耀!
“周助哥哥,我可不會輸給你的,受死吧你!”
其實,前幾天,聽到小奈說後幾天她們的學校要舉辦校慶活動時的周助,早已計劃在這一天早晨要喊她起床了,這個小白癡,每晚都想著賺錢計劃和計算賬本,搞到廢寢忘食,他這個愛妹的哥哥當然還是要幫助幫助她的。
他用手背輕輕地敲了敲木門,便慢慢地推開門,“小奈……”笑容微展,含笑地呼喊著妹妹親昵的名字,帶著一絲寵溺,一絲關愛。
“我進來咯……”一個亞麻色的腦袋輕微地像裡麵瞧,隨後便輕輕推門而入,而一切儘是如此地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這個貪睡的小懶蟲。
不過,果真如他所想,她又習慣性地踢被子了,而且睡相……呃……很醜……,都兩手朝天了,而且被子都快要掉到地下和地麵來一個親密的接吻了。
雖然日本已經櫻花爛漫了,但是日本這種海洋性較強的氣候初春時還是微冷的,他走上前抖了抖被角,替她蓋了蓋被子,即便現在進來就是為了喊她起床。
他看著散落在一地的琴譜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在下一步,他就聽到了那一連串的夢囈,不過當他聽到這句話倒是讓他撲哧一笑,這個白癡,小時候超級粘自己,就像一隻小京巴似的,現在倒是說和他鬥,難道讓他和一隻小狗過意不去麼?想起她小時候還真是可愛呢,臉紅撲撲的,小巧玲瓏,一直跟隨在你身後拉扯著自己衣服的一角。還記得小奈小時候和媽媽長住在美國,一年才回來幾次,每次回來日本都像藥膏地粘著自己不肯放,衣尾都被她拉到鬆了,一直要尾隨著自己,說什麼我一定要和周助哥哥永遠永遠在一起,真是可愛呢……後來要和媽媽回美國,還不停哭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