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宅是一座占地百畝的大莊園,正值盛夏,還沒到住宅區域,道路兩旁的大樹就直接遮天蓋日,車子走到這裡時蘇吱吱明顯感覺到了有一絲涼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靳常燕,悄悄打開車窗,將手伸出去。
感受到微涼舒坦的風,臉上剛揚起笑容,後背突然有人伸手,仿佛將蘇吱吱抱住似的,強製性把人的胳膊從窗戶外挪進來。
靳常燕一臉不讚同,皺眉道:“沒人告訴過你坐車不要將手伸出窗外嗎?”
蘇吱吱眨眨眼睛:“外麵的風好舒服。”
靳常燕詫異地看他一眼,伸手把兩側的車窗都打開,涼風吹進車內,他再次低下頭看文件。
他輕聲囑咐蘇吱吱:“不要把手伸到窗外。”
蘇吱吱乖巧點頭,靳常燕真的好操心啊。
住宅區前麵是一片綠茵滿地的球場,旁邊是一大片樹林,這裡的每棵樹看著都很高大,綠葉蔥翠,蘇吱吱時不時看到有野生鬆鼠在樹與樹之間野性跳躍。
球場前麵位置還有一條小溪流,溪流環繞著球場一側,岸邊鋪設著數不清的鵝暖石。
蘇吱吱看到一片黑色,還以為是塑料袋,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黑貓在埋伏著捕捉岸邊喝水的小麻雀。
蘇吱吱下意識縮回脖子,暗道一聲真凶殘。
他在靳常燕身邊坐好,小聲問道:“園子裡還有野貓?”
靳常燕看他臉色微白,皺眉道:“你不喜歡貓咪?”
蘇吱吱搖頭:“倒也不是,貓咪很可愛,隻是爪賤。我有很深的童年陰影。”
蘇吱吱並非一開始就是流浪的長白山垂耳兔妖怪,他幼時還未開化隻是一隻普通的小垂耳兔,被主人如珠似寶地養在籠子裡。
但隔壁養了一隻大貓。
眾所周知,貓咪始終爪賤的生物,看到熟睡的小垂耳兔總是上爪子撥弄他,蘇吱吱那時膽小易驚,一睜開眼看見巨大的貓咪,差點被嚇死。
後來他開了靈智突然懂得修煉,這才能跟大貓咪旗鼓相當。
再到後來,養著他的老人去世,蘇吱吱乾脆搬到了深山老林中獨自修煉。
討厭貓咪,是他的童年陰影。
蘇吱吱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對貓咪的抗拒。
這個家裡有他垂耳兔就不能有大貓咪存在!
蘇吱吱輕哼一聲:“家裡貓咪很多嗎?”
靳常燕微微點頭,懶懶地道:“都是我爺爺生前養的老貓留下來的貓崽子長大了,你若不喜歡,回頭我讓管家注意一下,不然這些貓咪到屋子裡去。”
這還差不多。
蘇吱吱立馬認真並感激地看向靳常燕:“那你一定要記得啊。我可不想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可怕的貓咪。”
靳常燕輕笑一聲,眼神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眼尾似乎帶著暗沉魅人的光芒,當然也有可能是蘇吱吱看錯了,因為下一秒他立刻恢複滿臉平靜。
“不會忘記的。”
蘇吱吱帶著好奇觀察這座莊園,首先肯定的是靳宅真的很大,車子駛入主乾道後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彆墅前排的大鐵門位置。
這裡才是住宅區。
靳常燕麵對自己時脾氣很好,像個耐心的大哥哥,和書中描寫一言不合就放冷氣的人很不相同。
隻是下一秒,他平靜的眼眸陡然冷冽,臉上布滿陰翳,他眸光神色不定地看著在大鐵門位置鬨騰的兩人,看著像下一秒就會卷起衣袖親自上場打人的暴徒。
氣氛驟變。
蘇吱吱下意識縮起腦袋。
眼神可怖冷戾的靳常燕讓人感到害怕,但蘇吱吱詭異地覺得他不會衝著自己發火,膽子莫名有點大。
靳常燕神情冷凝地下車,在不遠處吵鬨的幾個人下意識看向這裡,除了年邁的周管家外,另外兩人臉上都下意識露出瑟縮害怕的表情。
周管家鬆一口氣,連忙上前招呼:“靳先生,您終於回來了,之前老靳總帶著女明星回來,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將偷東西的女明星捆起來,正要找私人飛機把她送到國外去。”
“不過老靳總不同意,正讓人在這邊吵鬨,企圖阻攔我們呢。”
靳常燕表情冷漠,眉宇間露出一絲煩躁,他拽了拽脖子處的領結,語氣不善地問道:“那老東西呢。”
周管家臉色微妙,他道:“老靳總已經走了。”
靳常燕眉毛微挑,冷哼一聲。
剛才還在吵鬨的年輕人看到靳常燕回來,瞬間閉上嘴巴,他眼神不甘地瞪著清俊冷漠的靳常燕,視線在落在他手腕間的手表以及身後的豪車上,眼底充滿了妒恨。
兩個保安趁此把人鉗製住。
靳常燕往前走了一步,看都沒看門口的紅毛,隨口吩咐道:“打斷腿,扔出靳宅。”
紅毛的青年人猛地掙紮兩下,他不情願地喊道:“大哥...是父親讓我過來..跟跟你商量的,不要把祝瑤送到國外乞討,她是個女明星,要麵子的...”
靳常燕側過頭輕飄飄看他一眼,靳向鴻立刻渾身微微瑟縮一下,剛才還流利的話瞬間變得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