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 我對蠢貨可不感興趣。……(2 / 2)

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3957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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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憑景一整個上午都在房中練字,那次刺殺雖然沒能要他的命,卻也給他留下了一些暫時無法治好的毛病,頭疼之症。

大夫說,除非有解藥,否則暫時無法根治,隻能靠藥物緩解些許痛苦。

這頭疼之症有時出現在上午,有時出現在下午,有時則出現在晚上,時間不定,但疼起來真真是要難以忍受。饒是霍憑景這般能忍之人,有時候也有些受不住,且若是他思慮太多,便疼得越厲害。

沒法子,霍憑景這才不得不來到湖州靜養。

明媚的陽光從窗中透進來,落在竹製桌案上,映在霍憑景的字上,遒勁有力,正是那首詞:人人儘說江南好,遊人隻合江南老。

霍憑景動作倏地一頓,聽見了院子裡的聲響,是隔壁那少女的聲音,比平日裡聽到的更近。

“那個,請問有人在嗎?”

霍憑景擱下筆,抬頭循聲望去。隔著蔥蘢蒼翠的樹葉,影影綽綽地看見不高的圍牆上趴著個少女,雙眸靈動,四下打量著什麼。

陽光從她身後灑落,在她身上映出一道光圈。一陣清風拂過,將樹葉拂動,露出間隙,霍憑景將那少女的樣貌看得更清晰。

霍憑景好看的眉頭微蹙。

朝南聽見動靜出來,看了眼少女,不敢輕舉妄動,回頭看霍憑景吩咐。

“有什麼事嗎?”朝南斟酌著開口。

趙盈盈見有人出來,莞爾一笑:“抱歉,是這樣的,我方才與婢女在院中踢毽子,不小心將毽子踢進了你們院子裡,你能不能幫我撿一下那個毽子?”

她將朝南當成了小院的主人,指了指地上那色彩斑斕的毽子。

朝南哦了聲,不敢擅自行動,看向霍憑景。

在趙盈盈的位置,瞧不見霍憑景,隻能瞧見一樹的鬱鬱蔥蔥。

霍憑景卻在鬱鬱蔥蔥之後看那少女。

少女生得美貌動人。

隻可惜,是個不聰明的美人。

霍憑景視線微低,示意朝南:“給她。”

朝南這才拾起地上的毽子,扔給趙盈盈。

趙盈盈接住毽子,道了聲謝,沿著梯子爬了下去。

霍憑景看向那堵院牆的方向,喃喃自語:“美則美矣。”

隻可惜,若空有美貌,美貌隻會成為負累。

他眸色微凜。

朝南走近時,恰巧將這句話聽得清楚,頓時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得了,他跟在大人身邊十年,頭一次聽見大人誇一個女子美。要知道,從前京城那麼多美人,在大人眼裡就跟浮雲一般。

霎時間,朝南腦袋裡想了許多事。

大人如今已經二十五歲,早該娶妻生子,隻是大人從前一直醉心於事業,沒顧得上成家。興許是大人在湖州住了這段時日,想開了?

這自然很好,朝南會為霍憑景擁有美滿幸福的家庭而高興。

可……

轉瞬之後,朝南想到一件可惜的事。

“大人,這位趙二姑娘有未婚夫了。”朝南沒頭沒尾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在霍憑景住進來之前,朝南自然將這處院子附近鄰居們的底細摸得清楚。

霍憑景不解:“所以?”

她有未婚夫,與自己何乾?

片刻之後,霍憑景又聽朝南道:“不過無事,大人若是喜歡,將人搶來便是。”

霍憑景終於聽懂,一時有些好笑。

他以為自己看上了隔壁那個笨蛋?

霍憑景輕笑一聲,道:“我對蠢貨可沒有興趣。”

朝南眨了眨眼,心道,可你剛才還誇人家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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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盈拿回毽子,卻沒了踢毽子的心思,回了房裡,百無聊賴,不禁又複盤起早晨那場戰爭。

分明在門口的時候,她還占了上風的呀!

怎麼就又輸了呢?

她記得趙婉妍當時臉色難看,莫不是她絆了自己一跤?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紅棉打起簾子進來:“姑娘,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