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 叫人難以拒絕。(2 / 2)

求神不如求我 陳十年 4402 字 6個月前

甚至於還問他:“一方帕子夠嗎?不夠我再給您拿兩方?”

霍憑景一時啞然失笑,接過她遞來的帕子,道:“夠了。”

“你便不問問,我要你的帕子做什麼麼?”霍憑景又忍不住問,“倘若我要拿它害你呢?”

趙盈盈篤定道:“您怎麼會害我呢?您大概有您的用處吧。”

她信任他。

霍憑景心中冒出這一句話,頃刻間仿佛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似的。

是了,她是他虔誠的信徒。

“嗯,我不會害你。”霍憑景道。

“那不就得了,時候不早,您也早些休息吧。”趙盈盈轉身,這回沒再回頭。

霍憑景的身影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拿著趙盈盈那方帕子,低頭嗅聞,聞到少女身上如出一轍的清香。

大抵是她日夜帶在身上的,香味比先前那些物件都濃許多。

霍憑景將帕子收進衣袖,至入睡時,床榻之間仿佛都縈繞著清淡的女子香氣。

就連他的夢裡,也全是女子香氣。

翌日一早,霍憑景是被頭疼疼醒的。

他恍惚了瞬,尋到那方帕子,當清香傳入鼻腔,疼痛之感便暫時得到安撫。

霍憑景側過身,定定看著手中的帕子,記起他的夢。在夢裡,柔軟的女子身體被他圈在懷中,那抹紅唇任他采擷。

霍憑景閉上眼,捏了捏眉心。

他不該如此放縱自己。

隻是……

這種放縱,似乎叫人難以拒絕。

-

昨夜趙盈盈渴得厲害,回屋後猛喝了兩杯水,這才覺得舒服了些。那些糕點都很紮實,趙盈盈貪嘴吃得多,又喝了水,胃裡愈發難受,這日後半夜便沒怎麼睡著。

第二日一早,趙盈盈是被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時,是紅棉略顯擔憂的臉。

“姑娘,老爺和夫人來了,您快些梳洗。”紅棉伺候著她趕緊更衣梳洗。

紅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姑娘……”

還未來得及多說幾句,趙茂山嚴肅的嗓音在中堂響起:“還未好麼?”

紅棉隻好把話咽了下去,與趙盈盈一起出來見人。

趙茂山臉色略有些沉,似乎心情並不好。林氏倒是心情挺好的樣子。

趙盈盈雖然不聰明,但根據從前的經驗,也猜到了恐怕沒什麼好事。

“爹爹,母親。”趙盈盈給她們見禮。

趙茂山冷哼了聲:“你院子裡那香爐是怎麼回事?”

昨日林氏叫人盯著春山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動靜,竟讓她發現這趙盈盈莫名其妙在院子裡擺了個香爐,像是敬神。可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在自己院子裡敬什麼神?還是偷偷摸摸的,肯定有貓膩。

聯想到她這些日子以來的反常,林氏甚至懷疑這趙盈盈是不是用了些歪門邪道,讓自己變聰明了。

當然了,她是不是真的用了歪門邪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把這件事告訴老爺,讓老爺相信,趙盈盈在院子裡擺那香爐不是敬神,而是什麼歪門邪道的招邪法子。

故而一早,林氏一臉欲言又止地去找了趙茂山,說起此事。

她不會蠢到直接說趙盈盈的壞話,自然是打著她為趙盈盈好的旗號,說是怕她誤入歧途之類。

趙茂山本就討厭後宅爭鬥,聽到林氏說自己女兒可能為了後宅爭鬥用什麼邪門歪道,當即有幾分生氣。

趙盈盈愣了愣,“什麼香爐?”

而後便反應過來,是她昨夜給月神大人擺的香爐,忘了收回來了!

她頓時有些慌亂,她自然不可能將月神大人的事說出來,話本裡都這麼寫,如果把遇到神仙的事告訴彆人,就再也找不到神仙了。

想到月神大人,趙盈盈慌亂的心又定了定。

月神大人一定會保佑她的,所以她不需要害怕。

趙盈盈看向趙茂山,強裝鎮定道:“噢,那個香爐啊,是女兒聽聞,在亡者忌日前一個月,將香爐放置在庭院中,吸收天地靈氣,能為亡者祈福。女兒想為阿娘祈福,這才設了一個香爐。”

她信口胡謅。

林氏自然不可能讓這事輕輕放下,使了個眼色,春山院中另一個伺候趙盈盈的婢女便開了口:“可是奴婢昨夜還聽見……二姑娘好像在同人說話……”

趙盈盈道:“是我在自言自語。昨夜一時想念阿娘,便想同阿娘說幾句話。”

林氏笑道:“若果真如此,盈丫頭你又為何要偷偷摸摸的?你大可以同你爹爹說,難不成你爹爹還能不同意你給你娘祈福的事?”

趙茂山臉色更沉。

趙盈盈被問得啞口無言,一時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急得不行。

月神大人,快快顯靈。

“因為……”趙盈盈咬唇,忽地感覺自己後背被什麼東西砸了下。

她視線微垂,在腳邊發現了一個小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