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瑟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怎麼?連輸三把給我,要哭了?”
黎淼淼輕哼:“誰要哭了,我才沒那麼輸不起呢。我是在想……想……”
“想什麼?”秋瑟坐下,不客氣的用叉子叉起一塊西瓜。
唔……好甜,好好吃。
她開心的眯眼彎眉。
黎淼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吃水果,沒想到她私下裡吃,也是這般‘做作’。
以前她在綜藝裡,就是這樣吃東西的,然後落在她們這群不喜歡她的黑粉眼中,自然覺得她好裝、好假、好做作。
可其實,這應該是她本性?
不知為何,親眼看到,好像也不討人厭。
“吃個西瓜至於那麼高興嗎,你沒吃過西瓜啊?”黎淼淼假裝嫌棄。
秋瑟又吃一塊,懶洋洋的往後陷進沙發,“吃到好吃的,當然高興了,人生在世,最開心的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嗎?”
她偏頭看著黎淼淼。
唇不點而紅,明眸善睞。
黎淼淼小臉發熱,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絞著手指道:“你剛剛為什麼要幫我說話?明明是我叫你玩遊戲的。”
“有什麼區彆嗎?”秋瑟好笑,“怎麼,感動於我的善良?”
黎淼淼咬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秋瑟彈了下她的額頭:“不用感動,我又不是為了你,我是怕你小舅舅真怪你,然後不讓你跟我玩,那我在這裡待一天,不得無聊死啊?你小舅舅私下作風好老乾部啊,一點不好玩。”
黎淼淼聽完秋瑟的話,又好氣又好笑,“你這人還真是跟綜藝裡一樣好囂張,我小舅舅你都敢隨意編排?你不知道我小舅舅有多厲害嗎?你不怕你被他封殺?”
“有什麼好怕的,你看他批評了我演技,不也還是把角色給我了嗎?”秋瑟得意,傲嬌的抬起瑩白下巴:“我有的是方法對付你小舅舅。”
黎淼淼眼睛一亮,八卦的問:“你有什麼辦法呀?還有你怎麼跟我小舅舅認識的?我經常來我小舅舅這邊玩,從未看到過你,你們肯定是最近才認識的吧?”
“想知道啊?”秋瑟把手搭到黎淼淼肩上。
黎淼淼也不排斥了,可愛的嗯嗯點頭:“想,特彆想,我小舅舅雖然對我很好,但他這個人又悶又嚴肅,我都不敢惹他的,要是你有可以治他的方法。”
搓搓手,她雙手攤開:“也告訴我一下吧。”
“那你叫聲姐姐來聽。”秋瑟挑眉。
黎淼淼扭捏。
秋瑟放開她,故作不耐煩:“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彆啊,秋瑟姐姐,你這麼漂亮,就告訴我一下吧。”黎淼淼瞬間上鉤,雙手圈住秋瑟的手臂,狗腿的笑。
秋瑟聽得眉飛色舞,還是姐姐好聽,簡直好聽多了。
什麼阿姨,都給她退退退,她這麼漂亮,怎麼能是阿姨呢!
秋瑟重新摟回黎淼淼的肩膀,反手指著自己,“淼淼,你看我這張臉。”
黎淼淼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
秋瑟嫣然挽唇:“我這張臉就是對付你小舅舅的方法。”
“你耍我!”黎淼淼瞬間推開秋瑟,臉蛋氣得鼓起。
秋瑟哈哈大笑,繼續吃水果,腮幫子滿滿的,聲音含糊:“我說的是實話,不過你願意信就信,我也不強求。”
黎淼淼瞪她,隻是瞪著瞪著,氣突然消散。
秋瑟的臉確實好看到挑不出毛病,與他小舅舅站在一起,她都不得不承認很般配,而且她還不怕小舅舅,不會像其他名媛那樣,在小舅舅麵前拘謹無措。
若小舅舅會動心,想來,秋瑟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吧?
外公外婆這幾年都要為小舅舅的婚姻大事操碎心,他什麼人都不談,一心隻想工作,外公外婆都懷疑他不喜歡女人了。
所以秋瑟要是能拿下她小舅舅,外公外婆一定會高興吧?
黎淼淼機靈的轉了轉眼珠,托腮打探:“秋瑟姐姐,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跟我小舅舅是怎麼認識的呢?”
“江湖上的事情,你個小孩子少打聽。”秋瑟嘴巴很嚴。
黎淼淼撒嬌:“姐姐,漂亮姐姐,你就告訴我嘛,或者你說說,你跟我小舅舅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你在家裡留宿吧?我跟你說,你可是第一個在我小舅舅這留宿的女人哦!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們家的保姆阿姨不是女人?”秋瑟伶牙俐齒。
黎淼淼鼓腮:“姐姐!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那我的回答還是上一句,江湖上的事情,你個小孩子少打聽。”秋瑟笑眯眯的拍拍黎淼淼的腦袋。
黎淼淼生氣的轉過臉:“我都十歲了,一點不小。”
“乖,寶貝,咱不強調年齡了。”秋瑟心梗。
嗚嗚嗚,在小妹妹麵前,她發現自己也的確是阿姨的年紀了,明明感覺才剛滿十八呀。
就這樣,黎淼淼一點沒從秋瑟口中八卦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更加了解她,這女人看著不靠譜、幼稚,其實嘴巴很嚴,不是那種隨便亂說的人,人品感覺不錯。
就是性格依然有點不討人喜歡!
她輸了遊戲,讓她提條件,她卻偏偏不提,說這麼好的機會,她要想一想再說,為此,兩人不得不互加微信。
傍晚,秋瑟吃完晚飯,毫不拖泥帶水的提出離開。
謝宴白親自送她。
秋瑟坐在車裡,透過車玻璃的反光悄悄打量他。
認真開車的男人格外英俊,側顏像是大師筆下最傑出的作品,每處線條都完美無瑕。
細碎烏黑的發絲垂落一些在額前,把他眉間的威嚴和冷肅消融了一些,看起來更平易近人。
其實謝總人還是不錯的,人家都親自來送她了。
想到這,秋瑟這一次發自真心道歉,她偏過小臉,音色在黑夜裡,有幾分甜美軟糯:“謝總,便箋紙的事情,對不起,我這人脾氣容易急,而且不喜歡吃虧,所以那天才會故意留下那樣一張紙條氣你。”
安靜的車廂裡響起她的聲音,謝宴白把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繃緊,前方路況有些複雜,他沒有看秋瑟,目視前方道:“所以那天你隻是說的氣話?”
秋瑟沉默。
謝宴白黑眸一眯,唇線抿緊。
秋瑟摸摸鼻尖,語氣生硬道:“是、是氣話。”
說得言不由衷。
謝宴白輕咳一聲,嚴肅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那天的事,我們就當揭過。”
“嗯嗯,揭過揭過,以後我再也不提了!”秋瑟捂住小嘴:“不過應該也沒機會提了,以後我跟謝總你也不會再見麵了。”
“不會再見?”謝宴白快速偏頭看了一眼女人。
秋瑟理所當然道:“當然了,你可是大老板,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跟我們小明星見麵啊,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一晚,就是一個意外,既然是意外,那我們就不會有後續,你放心,我這人拿得起放得下,保證不會因此糾纏你。”
謝宴白一點一點收緊方向盤,正好開到秋瑟的小區門口,他一甩方向盤,靠右停車,放空檔,拉手刹。
秋瑟喜上眉梢:“到了?真快啊,謝謝你了謝總,我回家了,拜拜。”
她快速解開安全帶,戴上漁夫帽口罩,拎起手提包,開門下去。
可走了幾步,身後的謝宴白叫住她:“秋瑟。”
秋瑟駐足回頭,看到謝宴白也下了車,微訝,“謝總,你不用再送我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送了,也不讓你去我家喝茶。
秋瑟防備的腹誹。
但男人似乎不是要送她,而是有話要說。
他單手插兜,包裹在西褲下的長腿信步靠近。
定在她麵前,停下。
高大的身軀擋住側後方的昏黃路燈,把她隱在暗影裡,從後麵看,宛如她被圈進男人懷裡。
秋瑟緊張的抿抿唇,仰頭看著謝宴白背光的深邃眉眼,“謝總,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宴白慢條斯理的整理一下袖扣,繃緊的下頜線連著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目色肉眼可見變得極深極沉。
秋瑟下意識往後退,可謝宴白強勢的掌住她後腰,稍一用力,把她按回去。
她睜大眼睛。
險些抬手反抗。
謝宴白卻在這時低磁出聲:“秋瑟,跟我在一起,你要什麼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