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自回房,重生說的那番話,寓意很明了,無論願意與否,他們都要一起趕路了。
重生回到房中將浮生扶到了床榻上,小心的將他的手捂在自己的懷裡。被子裹住了這兩個俊美的少年,他們頭靠著頭,彼此微笑卻不出聲。懷裡的手逐漸溫暖,重生俊美的臉上才略有些放鬆。
“哥,我是不是又任性了?”浮生抬頭看著略有些疲憊的重生,心裡很不是滋味,是不是他又讓他難做了?若不是他多事,也不會…可是那個情兒柔柔弱弱的,他實在不忍心看他受欺負。
“你想要的,我從來都未曾拒絕過,隻是這次若你不說,我也會去的,莫要胡亂猜疑,躺下歇會吧。”重生下了床榻,替他安置好一切,便笑著走出了房門,也是該找情兒好好聊一聊了。
重生走到情兒原先的房們外,敲了敲門。卻見門未曾關上,便推門進去,窗沿上坐著的人雙手抱住膝蓋,衣擺垂落在地,那是一種無比落寞的姿勢。似乎想的太入神,未曾聽見敲門聲。一縷微風,吹散了他的兩鬢青絲,眼眸低垂著,象守著一場無聲等待的靜默。
“情兒。”重生在他身後站立喚了他一聲。卻見他一驚,轉頭與他四目相對,在他的目光深處,嫣然笑過。重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如同一隻受過傷的小貓,即便收起了利爪,卻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惶恐與不信任。
二人相望了片刻,溫情便轉頭不在看他,依舊看著窗外,臉上的笑容如何燦爛,也始終無法遮掩住他的悲傷。他如今除了神醫,還能信誰。
溫情從袖中取出了一隻玉簫放在了唇邊吹起,那溫軟的旋律,美則美,卻很傷感,他的眼神似是在無聲的詢問,天大地大,哪裡有他的容身之處?一若笙簫,吹落水雲閒的弦律。醉了,醉了。重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笛聲悠揚,似是花香染袂。
“情兒,不管你是誰,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信我。”似是在笛聲中又想起從前的重生,那樣的落魄與寂寥。如若不是有幸遇上他們,那麼他還能活下去嗎?如今回想起來仿佛有染了色的心情,百味莫陳。人依舊,歲月流轉;夢依舊,斜陽已老。
笛聲戛然而止,他轉頭望向重生,信他?究竟該不該信呢,原本是不想再信他了,可是重生此刻的神情,卻是如此真實,謊言若是能詮釋的如此完美,那麼即便明知是謊言,被騙上一回又能如何呢。隻是一抹苦笑,便不再說話。憂傷的感覺忽然間哽然。
眼看情兒跳下窗沿,一個不小心就要跌倒,重生上前抱住了他,他的手碰到他胸前的衣襟瞬間便被拉扯了下來,香肩半裸露出胸前點點。潔白的肌膚上還略有些鞭笞過的痕跡未曾消失,重生愕然了,他一直認為的姑娘…如今在他眼前卻是個男子。他的心慌了,也亂了。
情兒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隻是很淡然的將衣襟理好,執起重生的手掌寫到“解藥,我會為你取來。”重生半晌未曾說話,原來他早已知道他的打算,也知道他為他解圍的目的,隻是情兒不知道,這一次,重生是真的想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