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冰正在院中給傅綰雲講故事。
“我娘講過她最喜歡的一本小說,就是紅樓夢。”
傅綰雲歪著頭蹙了蹙眉,“小說,少爺你是說戲本子嗎?”
楚瀾冰沉吟一下,“可以這麼說,”看看傅綰雲,想起她哭得樣子和現今的尖尖下巴,丹鳳眼,柳葉眉。不由一笑,“你倒是像那裡麵的林妹妹是個弱柳扶風,嬌花照水的美人。”
傅綰雲雖出身微賤,然生的美貌倒也常常有人誇獎一句好看。不過,如今這個評價卻是生平未曾料及的,一時默念著“弱柳扶風,嬌花照水”八字隻覺口齒噙香,不由喜得不能自勝。
正想要磨著楚瀾冰將這林妹妹講講明白,傅綰雲就見宮主抱著葉流螢臉色鐵青的走了進來。宮主是難得幾天沒有找少爺的麻煩了,可是。
想到那天葉流螢憤然離去的樣子,傅綰雲神色一變。
那邊楚瀾冰看見了殷無玨懷中昏迷的葉流螢,神色一冷隨即醒悟仍是淡淡的摸樣。回頭對著傅綰雲道:“綰雲,你先出去,不要回來。”
傅綰雲一怔,聽著他不可辯駁的語氣,看看他冷冷的眼睛,終於走了。
殷無玨倒沒急著難為他,等著傅綰雲頓頓足終於消失在視線中才冷笑一聲。
“這是你的那個影衛吧。”
楚瀾冰略抬起頭,神色淡然,“是。”
殷無玨自覺事已至此看來就是這逆子竟敢大膽弑父了,不覺氣往上頂,雙目血紅。不過葉流螢下的到底不是殺手,終於沒有一掌下去。
心念電轉,竟想著要挫挫這逆子的銳氣。
手扣在葉流螢頸上,就見楚瀾冰眉頭一緊。
嘴邊一個嘲弄的笑,殷無玨以目示意院中半人高的石桌,“趴下。”
楚瀾冰看著他,又看看他手上的葉流螢,終於咬了咬牙,走過去,俯身趴下。
殷無玨一記梅花千幢點的葉流螢昏睡不醒後鬆開手,葉流螢應聲軟倒。
在樹邊一探手,便是一根柔韌粗糲的枝條進了手中。
楚瀾冰伏在冰涼的石桌上,早想明白這遭是怎麼回事,卻也懶得解釋。
殷無玨隨便在空中試了試這枝條,覺得很是順手,遂走向楚瀾冰。
想了想,殷無玨竟是將他的長衫撩起,手就放在了楚瀾冰的腰帶上。愣了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做。
楚瀾冰伏在桌上,臉上一陣青白。雙手不覺就緊握了起來。
雖說從小被李浮玉教育如何不要臉,如何當了婊子斷不亂立牌坊。但是這裡光天化日,地境開闊。又有葉流螢臥在一邊。畢竟他那裡受過這種羞辱。當日躲那一張也不過是李浮玉念叨“打人不打臉”教育出來的條件反射。
殷無玨一把扯下他的褲子和褻衣。
恢複力強悍的楚瀾冰身上已經一點傷痕都沒有了。
楚瀾冰終於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打不過殷無玨,卻不能看著葉流螢受難,隻有忍下他的怒火。
既然如此,索性就逆來順受算了。
他的身體,很配他的麵容。
乾淨白皙,單薄卻勻淨的很美麗。
殷無玨有些愣怔,一個男孩子,生的卻是隨了他娘,白的像象牙一般帶著淡淡光澤的。
他突然有些灰心,但是怒氣卻未減多少,十分的力氣將枝條揮了下去。
擊在白玉般的皮膚上,頓時是鮮血飛濺。
楚瀾冰咬著的牙一顫,疼痛像是滾燙的油在血液裡遊走,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很疼很疼很疼,尤其那枝條直接擊打在□□的身體上讓他的心裡還是針紮的難受。
殷無玨看著半指深的血口子,猙獰的鮮血流的像條小河,在白淨的皮膚上淌下來,殷紅了地麵,眉頭皺了起來。
未免,太脆弱了,他。
突然想起那時他說“我娘說我從小體弱多病”又想到李浮玉當年懷著孩子打出傾月宮,在江湖上漂泊那許久。隻怕。
看著枝條上滴下的血,殷無玨還是一下下砸了下去。
避開第一道傷口,手上力氣小了許多。
還是一道道青紫慢慢隆起,漸滲出血滴。
楚瀾冰咬著牙一聲不吭。
殷無玨無意識的一下下打著,不知竟想起了什麼。
楚瀾冰由臀至脛,已經傷的慘不忍睹。
他的眼前有些泛黑,隻是儘全力不去掙紮,不去呼叫,不去,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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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美人,一個很罕見的美人。
她穿著大紅的剛及小腿的錦緞長裙,袒露著線條完美的香肩和光潔纖細的小腿,裙上綴著碧藍的絲絛,上穿著刻成星型的七彩晶瑩瓔珞。
一條略寬的銀色絲緞腰帶綴著鑲嵌黑色寶石的月牙形銀飾有略寬鬆於是沿著不堪一握的腰身半滑下來,所以將那完美的曲線勾勒的更加曼妙。
赤著蓮足,細細的腳踝上縛著纖細的紅繩金鈴,隨著她搖搖曳曳的身姿發出清越的聲響,叫人忍不住看過去,於是看見了她的容顏終於再難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