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證明在下午出門是很不理智的行為,因為那極有可能露宿荒郊野嶺。白延琅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抉擇的錯誤,悠閒地躺在馬背上晃蕩著看夕陽。那馬十分配合白延琅的無知行為,放開韁繩自顧在草地上踱著小碎步前進,時而哼唧一聲,甩甩腦袋接著磨機前行。但是儘管是這樣,葉羅居然還能走在這一人一馬的後麵。不是她的錯,實在是這寶馬牌母驢太難操縱,從出門開始就沒走過直路全部Z字前行並且時而還要高亢一聲。眼見天色越來越暗,望著前麵悠閒的人馬組合再看看這不走尋常路的“寶馬”,她果斷地做了個決定,迅速得從驢背上跳下來,改為拉著”寶馬“前進。果然事實證明,她是英明的,速度明顯提升不少。
雖然提升了不少速度,但是仍然沒能改變露宿的悲慘命運。葉羅無語問蒼天,造孽啊……掌櫃的送的乾糧派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葉羅憤憤地一邊啃著餅一邊想下次再見到掌櫃的,一定得記得告訴他,手藝真的很重要。故事似乎在重演,同樣難吃的乾糧同樣的不速之客,隻是身邊的人變成了一臉泰然自若的白延琅。
“打劫!”來人說。
葉羅看了一眼那人手裡的刀,嘖嘖,質量真的不怎樣,再一看,簡直嚇一跳,這是什麼……鋤頭,鐮刀?呃,小兄弟,能不能不要把你家削水果的工具給拿出來啊!……在最後麵,居然還出現了多麼遠古而具有懷舊色彩的武器啊,石頭,石頭你都敢拿出來,不嫌累啊?……葉羅習慣性地望了一眼白延琅,完了完了,這人又開始皺眉了,這眉頭皺上癮了不成?
“喂,我說,你們想要劫什麼啊?”她問。
“錢,錢,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那人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完這句話之後如釋重負。
“老大,人家要劫財,你說怎麼辦。”葉羅覺得這種時候還是很有必要尊重一下頭頭的意見,畢竟禮數還是要的嘛。
“這裡是隸屬順應府的?”白延琅文不對題地道。
“順應府齊平縣。”那人道。
“洪壽是知府?”
“嗯……”那人終於反應過來,急道“你隻管把錢財拿出來,問這麼多乾什麼。你放心,不會傷你性命。”
白延琅轉過身去,一掌對準眼前的大樹,隻聽得轟隆一聲,百年老樹消失不見。是真的隻能說消失不見,至少在那群打劫的村民看來是這樣。葉羅當時心想,你丫的,這樹多難長成啊,就這樣粉身碎骨了,嘖嘖,武功高就了不起啊?
經過漫長的時間,眾人終於反應過來,然後……
“哎呀媽呀,神仙啊!”
“神仙在上,請救救我等啊!”
“是啊是啊,請大仙行行好啊!”
…………
於是某門主從魔教妖孽搖身一變淨化為大仙。
葉羅想,幸好白大門在長期麵具加臉,否則就他那長相豈不要被說成是仙姑?仙姑,白仙姑?嘿嘿……唉,不過她也就見過一次白老大的真實麵貌啊,真的是,嘖嘖,懷念呐!!
經過不知道多長時間的磨機,葉羅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大概是說,這個地方的知府大人為官一任禍害一方,貪財好色這類當官的通病就不說了,這個人有個癖好,對房子充滿了執著的信念,據說該州府各地充斥著其豪宅,就連窮鄉僻壤的地方都不放過。前些年知府大人偶經齊平縣境內,驚歎自己的轄區居然又如此風景秀美之地,於是效仿古人大有要隱居田園之勢。田園是沒有歸成,但宅子卻建了不少。良田毀壞無數不說,每人每戶都得上交沉重的賦稅,稱之為“房產稅”,房子是他的稅卻要他人交,這是什麼道理?據說這個地方每月都在抓壯丁,目的是給知府大人建豪宅。很多人被逼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眼前這群人是因為在村裡村裡呆不下去就集體上山乾起了搶劫的勾當。不過無奈這個地方交通不便往來之人甚少,葉羅一行是其第一筆生意。
又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