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羅同白延琅抵達古月軒之時日頭才剛剛升起,兩人是悄悄從後門進去的。在很久以前葉羅就聽聞過古月軒洛煙姑娘的大名,傳聞她是美人,傳聞她是有才的美人,傳聞她是德才兼備的大美人。這德才先不說,一眼又看不出來,但是用葉羅這比較挑剔的眼光看來,的確美,很美!
同樣的李思思也美,但是李思思的美像園子裡的花美則美矣太過嬌柔,那是小美;洛煙的美,少了一股浮華之風,大器出塵,安靜得像晚風,這是大美。
葉羅盯著美人看啊看,越看越肯定這樣的美人配了白延琅絕對的暴殄天物!
“葉域主,要不要我讓人帶您去看看房間?”美人淺笑盈盈。
“不用不用,那個,我待會兒自己去就行!呃……你叫我葉羅好了,嘿嘿……”還有那個“您”也聽起來怪怪的啊!
“嗯,要不我叫你葉姑娘吧!”
“哦,好,好啊!”
“還在磨嘰,路上不是吵著要休息嗎?”白延琅把玩著手裡的茶盞望著窗外道。
葉羅瞪了一眼白延琅,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麵無表情道:“多謝您的提醒!屬下這就下去!”想二人世界嘛,。她完全懂,不過既然要她配合,態度就應該友善點啊!葉羅邁出幾步,又折回衝洛煙嘿嘿一笑,“那個我先走了哦,你們慢慢聊!”然後迅速消失在門外。
洛煙有些吃驚,繼而喃喃道:“這葉姑娘,真有趣!”
“不是有趣,是神經錯亂”
她這句話本來是自言自語,完全沒料到白延琅會答話。
“是嗎?”她望著白延琅。
有一瞬間的沉默,白延琅開口“人都約好了?”
“嗯,今晚便可抵達。”
“知道了。”
“屬下先行告退!”
葉羅這一覺睡到了傍晚時分,又是被餓醒的,最近怎麼老是這樣啊?起床,摸索廚房的所在,這人似乎對探查廚房充滿了執著的愛好!剛跨出園子,便看見洛美人蹁躚而至。
“葉姑娘,剛起?”
“嗯啊!”
“我估摸著葉姑娘這會兒也該醒了,已經讓廚房備好飯菜了。”洛煙衝她笑笑,“姑娘是上前廳用膳還是讓下人端到房間裡?”
“呃,房間裡好了!”葉羅有點不好意思,是她的意圖太明顯還是美人太過聰慧啊?
這是葉羅來古月軒的第三天,白延琅除了在來的那天露了下麵不知道又消失到哪裡去了。古月軒的夥食不錯下人也很恭敬洛煙更是將其奉為座上賓,但座上賓始終也隻是賓,離賓至如歸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更何況葉羅這人到哪裡喜好反客為主。
話說當日白延琅消失之前曾留下這樣的話讓洛煙轉達“老實呆在園子裡,要實在呆不住可以出後門右轉找樓淵增進一下同門情同門愛。”嘿嘿。開玩笑,找樓淵,那不等於是找死麼?唉,沒想到樂齊亭的人也在!
因為有白延琅的恐嚇在先葉羅的日子過得小心翼翼謹慎了又謹慎,大好的時光大把的青春被她無情地消耗在了被窩裡啊!古月軒不方便煉藥,又不能出門,除了吃吃睡睡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消磨時間的好方法!
洛煙每天都來看她,哪裡琴棋書畫之類的道具,果然不是同一類人溝通苦難啊!
於是葉羅每天乾的事情就是祈禱啊祈禱,祈禱神秘失蹤的白延琅早日回歸替自己解禁。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他說是一就是一呢?規矩,懂不?
葉羅在古月軒度日如年,上天開眼,終於在第五年的時候,救世主勝利回歸。白延琅回來的時候是早上,葉羅剛起,其實話說她起不起都是沒有關係的,起了待會兒也要再倒下去。
“小葉子,起啦?”
“?”這……這是……?葉羅激動異常,多麼優美多麼動聽的聲音啊,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出房門,白延琅正在門外搖著折扇,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晃得刺眼。
“起了就跟我去個地方。”他說。
“哦,好啊好啊!”隻要能出門,刀山火海都跟你去啊!
葉羅第一次逛汐城,覺得它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古風倒是有一點卻並不可愛,倒是前段時間那個窮得隻有一匹馬的鹿城更招人喜歡。
“這個地方怎麼樣?”白延琅問。
“不怎麼樣。”
“這裡建築,是不是有些特彆?”
“?”
“我是說房頂?”
葉羅抬頭,“那上麵的是什麼?”
“神像。”白延琅望了一眼道“這裡以前是泯族人的地方。泯族人信奉巫神,每戶人家都會在房頂的最高處放上一尊巫神象。”
“泯族?滅族的那個?”
“嗯。”
“這裡有泯族的遺民?”葉羅指著那神像道。
“應該沒了,畢竟當初是屠城。這裡的居民估計並不知道那神像是什麼,當作一種雕飾被繼承下來,也許。”
“嗯,要是我,肯定也不會以為那是神像。”長得相當之抽象啊!“呃,你不會是帶我來看房頂的吧?”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像她有問題?
白延琅在前麵搖著扇子眼神四處亂瞟那眼睛衝著往來的姑娘眨啊眨的,赤裸裸的眼部神經抽筋。這丫的,變臉真快,剛才還衝著她一本正經一轉眼就開始妖孽四射了。多重性格也不帶這樣的啊!
“小葉子,到了!”白延琅回過頭來衝葉羅笑笑。
她抬頭,巨大的三個字橫在眼前,“醉仙樓”!醉仙樓,彆號“酒樓裡的悅來客棧”,可見度相當之高,其蹤跡遍布全國各大城鎮,甚至逾越悅來客棧有人曾在某荒漠之中見過其身影。白老大是審美情趣還真是“大眾化”啊,她想。
醉仙樓裡空蕩蕩的,顯然是被人給包了場,小二領著他們直接進了二樓雅間。
葉羅以為見到的會是滿屋的姑娘,沒想到卻見一個衣著破爛頭發發白並且所剩無幾的老頭蜷縮在地板上,丐幫長老?
“連神醫久等了。”白延琅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端了把椅子坐下。
地上的老頭動了動,抬起頭道:“來了啊?”
“就是這丫頭?”老頭眯著眼揚起半張臉問道。
“是啊是啊”白延琅繼續好心解釋“傻是傻了點,但傻子辦事牢嘛!”
嘖嘖,幾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