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驟然一停,再次錯過了秒鐘的節奏。
而就在這時,半空之中的球也停止了轉動。
火星被凝固在空中,明晃晃的顯示著“十”。
是那個四個聽了男生話,順秒鐘呼吸的人之一。
司機慢慢的轉動著眼珠子,看準了那個標號為“十”的男生,沙啞著嗓子問道:“你,知道電擊嗎?”
“知,知道?”標號為“十”的男生瑟縮了一下,不大確定的點點頭。
“你以為,電擊,是什麼?”
“一種治療手段?”男生皺了皺鼻子,“我記得,緊急救援的時候有用過?”
司機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高舉起殘臂,大聲且無情地道:“回答錯誤!”
前座的男生瞬間瞪圓了眼睛,他剛想分辨,卻突然升到了半空。
脖子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一樣,整條脖子被擠成了沙漏狀。
他的臉漲的青紫,嘴唇發紺,手腳無助地在空中胡亂掙紮。
嘴巴大張著,舌頭吐得老長。
“救……救……”
“哢嚓——”
話沒說完,他的頭猛地垂向一邊,手腳瞬間落下,在空中晃動。
周遭的人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偏過頭去,不忍再看。
宋舒白卻挺直了腰背,直勾勾地看著死在半空之中的男生。
他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被吊死的,倒像是被人給活生生掐斷了脖子。
窗戶再次被風吹開,濃霧擰成了一股粗壯的麻繩,卷住男生的脖子,將他拖出了大巴。
車窗再次被關上,司機鼓鼓掌:“第一位犧牲者產生,遊戲繼續。請第二位玩家擲球。”
標號為“二”的男生顫抖著接過球,剛準備要拋,手卻滑了一下,球掉落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好遠,停在了司機的腳邊。
男生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站起身,對著司機道:“對不起對不起,讓我重來一次好不好?我保證!我這一次一定不會失手!”
司機惋惜的看了一眼掉落在自己腳邊的球,彎腰拾起,搖搖頭。
“很抱歉,機會隻有一次,錯過就是錯過,很難再有。”
男生聽罷,頹廢的跌坐回去,精氣神仿佛被抽乾了一樣,整個人一下就蒼老了十歲。
司機忽然道:“不過,你們的同行人有豁免機會。”
“或許,你可以問問他,願不願意救你?”
男生聽了這話,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跪在椅子上,雙手扒著椅背,一臉哀求的看著宋舒白。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我還不想死!”
宋舒白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手往回一拉,將顏晚來拽了出來。
“抱歉,豁免券已經給他了,你問他吧。”
男生立刻看向顏晚來,目光殷切,滿是哀求。
顏晚來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他垂下頭,思考了半晌,終是搖了搖頭。
“不行啊。隨即概率的事情,我臉黑,可沒把握能安穩地活下來。”
男生瞪圓了雙眼,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張開嘴,還想要說點什麼,可風已經撞開了窗戶,濃霧擰成的麻繩卷在他的腰間,不由分說的將他拽入濃霧之中。
慘叫聲穿透了緊閉的車窗玻璃,留下他充滿怨毒的遺言。
“如果還有見麵的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大巴內的氣氛壓抑了下來,前座的人紛紛隱晦的掃向顏晚來,眼裡滿是貪婪。
顏晚來倒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仿佛壓根兒沒察覺出前麵人的不善。
宋舒白用膝蓋頂了一下顏晚來,聲如蚊呐:“你不怕他們群起而攻之?”
顏晚來微微一笑,頭一歪,發絲打在宋舒白的耳朵上。
“你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宋舒白立刻往無人的方向一歪,嫌棄的拍了拍肩膀。
這姿勢,太gay。
“遊戲繼續。”司機一邊說,一邊強製將球塞入標號為“三”的男生手裡。
標號為“三”的男生不敢怠慢,認認真真的將球拋了起來。
還是一樣的流程,而這一次,選出了“十二。”
所有人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們目光炯炯的看著宋舒白和顏晚來,嘴角挑起一抹挑釁的微笑。
顏晚來也沒讓大家失望,他從懷裡摸出自己的豁免券,晃了晃:“我換他生。”
司機揚了揚眉尾,再次確認:“你確定嗎?”
“我再強調一遍,豁免券隻能使用一次。”
“一旦你此次用了,後麵萬一輪到你,就隻能遵守規則了。”
“而遊戲,還有五輪。”
他剛想說話,宋舒白卻伸手將他的手按了下去。
“彆啊。”他微微一笑,臉上掛滿了自信,“讓我試試唄。我以為,我運氣還挺好的,未必就會回答錯誤?
“而且,我也挺好奇的,你們的小題庫裡,到底有什麼問題。”
顏晚來當即露出極不讚同的神色。
宋舒白卻毫不在意,雙手插兜,怡然自得的麵向司機。
司機心不在焉的鼓了鼓掌,手在空中一揮,一疊紙片憑空出現在她的手裡。
宋舒白打眼一看,厚厚一疊卡紙,起碼十張。
“新人。”她表情莊重且肅穆的道,“問題盲盒,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