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臻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宋舒白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宋宋?是這樣嗎?”
聲音微微發顫,有些不穩,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垂落下的手揪住下擺,關節泛白。
顏晚來也看向宋舒白,鼓勵道:“宋宋,彆怕,有什麼想法大膽說出來。”
宋舒白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逡巡,氣不打一處來。
是,他是大男人,有手有腳,武力值不弱的大男人。
當然不喜歡被人護著。
可這話,他說得,顏晚來說不得。
宋舒白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顏晚來,看向嚴立臻,想要開口勸慰,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嚴立臻似乎已經明白了,眸光閃動之間,一點淚花敲敲聚集在他的眼角。
宋舒白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輕輕敲了一下,不疼,但難受的厲害。
他忍不住上前兩步,想要替嚴立臻擦去眼角的淚水,可目光一碰上顏晚來似笑非笑的模樣,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之中。
嚴立臻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將下巴輕輕地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溫熱的觸感順著手背爬上宋舒白的手臂,宋舒白的心尖狠狠地顫了一下,身子麻了半邊。
“你要是不樂意,你可以告訴我。”嚴立臻垂下眼睫輕聲說道。
鴉羽般的睫毛輕輕一抖,兩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了宋舒白的手背上。
他薄唇輕抿,模樣委屈,“我會改的。”
宋舒白的心被那兩顆淚燙得軟成一汪水。
他歎了口氣,翻手托住嚴立臻的下巴,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搖了搖頭:“他胡說八道。”
顏晚來哼了一聲,雙手抱臂,頭扭向一邊:“有些人,心裡想一套,嘴裡說一套,還就知道怪人。”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有本事啊,以後都這樣,彆跟人求助!眼神都彆有!”
宋舒白聞言,乾咳一聲,耳根染上一抹薄紅。
他試圖轉移話題:“先去驗證一下?”
嚴立臻抿了抿唇,沒吱聲。
他目光一挪,投在顏晚來身上,帶著挑釁和威脅。
“他去。”嚴立臻薄唇一抿,冷冷地吐出倆個字來。
顏晚來瞬間炸毛:“憑什麼!要去一起去。宋宋,你就一點都不好奇,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嗎?”
“他不好奇。”嚴立臻目光一凝,冷著臉代為回答。
“你自己去,我們再找找彆的線索。機會都是平等的,彆浪費。”
顏晚來壓根兒不理他,目光直直的落在宋舒白的身上,明明眼角微紅,卻神情倔強。
冷風卷起他的下擺,浮在空中獵獵作響。
宋舒白頭皮微微發麻,他有些內疚的看著顏晚來,嘴唇輕啟,剛想要說點什麼,手腕上卻忽然被一股力量往下一壓——
宋舒白回頭,嚴立臻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噗嗤——”
身後,是1號玩家沒忍住發出的笑聲。
淺淺的一聲,又快速被她咽了回去。
宋舒白卻如獲大赦,他趕緊扭頭,將手從嚴立臻的手心裡抽出,塞進褲兜之中。
“你找到了什麼線索沒有?”
1號玩家趕緊擺手,連看都不看宋舒白一眼,一溜煙的從他身邊路過。
“沒有沒有,我還在找。”
“哦對了,我隻是路過。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宋舒白:“……”
有,有點生氣,但好像又沒有理由?
顏晚來委屈道:“宋宋。”
嚴立臻也不甘示弱:“宋宋。”
宋舒白深吸一口氣,兩眼一閉,徹底死心。
“一起吧。”他一手拽著一個,有些頭疼的左右看看,“都去,誰都彆留下,行吧?”
“那剩下的線索怎麼辦?”嚴立臻不死心的問道,“讓彆人捷足先登?”
顏晚來也道:“最好的辦法是宋宋去,我們留下找。”
宋舒白掃了一眼一邊朝他們這邊看,一邊躬身彎腰,找得狼狽的其他人,搖了搖頭。
“行了,彆爭了,都去!”
“我們已經先他們一步了,讓一點時間也無妨。”
“走吧,彆耽誤了驗證的時間。”
——
二樓,長發男人的房間。
長發男人看著顏晚來遞過來的罐子,有些驚訝。
他吃驚的看了顏晚來半晌,眨眨眼,歎了口氣:“這玩意兒居然被你找到了?”
他頓了頓,又是一臉的嫌棄:“還踩得這麼扁。你就不怕?”
顏晚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罐子,看來,這是個裝有重要線索的罐子。
他有些惋惜的在手顛了下。
嚴立臻這小子,沒想到居然也有運氣爆棚的一天。
是因為最近他頻繁貼著宋舒白的緣故麼?
看來,他得想想法子,和宋舒白多貼一貼。
顏晚來想著,曖昧的看向宋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