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一瞬間變得鐵青,殷徹不甘地握緊了袖子下的手,最終還是接過筆,按照冰塵雪的話寫下了聖旨。
“這道旨意且留給冰塵雪保管,君無戲言,皇上可記好了。”麵上掩不住喜悅的心情,她朝他露出抹十分燦爛的笑容,有一刹那,迷了他的眼。
殷徹麵色陰沉了下來,隨後望了眼她雀躍的模樣,遂又漸漸恢複了以往的溫和。
“下麵是否輪到朕發問了?"好整以暇地掃了眼前的那張臉一眼,他心裡有種被打擊的不快.
感覺就如狼走進了羊的圈套,強大的自尊心重重受挫.
眼中隨即換上了防備之色,冰塵雪笑了笑,遂點了點頭道:"皇上的意思冰塵雪明白,這薔薇胎記恐怕還得細細問了爹爹才知,不瞞皇上,冰塵雪幼年曾得過一種怪病,顯些喪病,後得神醫相救,便將此前所有的記憶都消失了,隻是那時起,這薔薇印記就已在冰塵雪身上了."
清眸十分篤定地望著殷徹,她一臉懇切.
其實這話倒也不假,她記得幼時爹爹囑咐過她,日後若是有人問起胎記之事,隻管說得了場重病.那時雖小,卻也是記得這些的.如今想起來,其實爹爹那時就開始保護她了.
隻是,這印記究竟有何重大秘密,為何殷佐\殷徹發現後均露出這麼怪異的反應?!
聽罷,俊臉迅速蒙上一層陰霾,殷徹有些氣急敗壞地瞪著她,胸中一時燃起了一股莫名火氣.
"這套說辭顯然是用來糊弄朕的,冰塵雪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如今你雖頂著個太子妃名頭,可是你彆忘了,這天底下朕若是想辦一個人,任她是誰也逃不過!"說話間,右手猛地一拍桌,氣勢洶洶.
麵上的鎮定並未因此而有絲毫變化,她涼笑了一聲,眼裡無儘嘲弄的望著他,冷聲道:"承如那道聖旨,皇上您若是不信,可以按照約定去順天府問了爹爹便是,這若是冰塵雪沒猜錯,這會兒,爹爹怕是對皇上有了大用處吧?!"譏諷地斜了他一眼,她將問題轉移到爹爹身上,其實也是為了一個目的,借此護著爹爹的安全.
想必這殷徹也不是等閒這輩,若是這印記真如此重要,料想他是萬萬不敢傷害了冰月楓的.如此一來,她便也可安心了.
話畢,那殷徹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他抿緊了唇,黑目深不可測地望向她,靜靜地看了會兒,最後冷哼了一聲,道:"冰塵雪,希望你能算準了自己的出路!"
說落,重重一掀袖子大步離去,麵上依舊掛著不快之色.
接下來幾日冰塵雪依舊被關在殷徹的寢宮,沒有人被允許放進來見上一麵。
到了第三日,殷徹來了,他複雜地望了眼看也不看他的冰塵雪,臉上頓時失了一貫的自信之色。
“朕最近在想這究竟朕還是被你和冰月楓那老頑固一起糊弄了。”說罷重重地歎了口氣,目光似無似無地飄向她,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嘴角譏諷地勾出個冷笑,冰塵雪回頭瞅了那張明顯有些挫敗的臉一眼,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那麼,皇上是否預備實現那句君無戲言了?!”眼皮垂下來一半,她的臉色很漠然,甚至是慢條斯理。
她沒有急於拿出那張所謂的聖旨,她隻是在等,等一個君王的承諾。
果然,縱然臉上萬般不情願,殷徹陰鬱地望了她一眼,目光中的深意更沉了幾分。
她,並非如傳說中一般。他堅信,眼前這個女子,必如那璞玉,雖無光澤之表,內心卻是玲瓏得很。
冰家二女,果然不可小覷!心中暗思道,他不覺目光含了些讚許對向她。
“朕允的事,必會兌現。隻不過,朕要奉勸你一句話:女人終究是男人的附屬品,將永遠鋒芒藏起,未嘗就不是件好事!”說完又深深地看了她許久,這才揮了手朝外麵喊了聲:“來人,將太子妃送到皇後宮中去,另賞賜紫暇玉一塊。”
話畢,眼中不覺釀出些笑意,他甩了身下的龍袍,立即走出了宮殿。
那冰塵雪見他行事表情均有種說不出的異常,不免瞅了眼一個丫頭剛拿上來的玉,細細地瞧了一遍。
這玉乍看之下表麵凹凸,甚至有些粗糙,隻是,將其拿到太陽光下一照,那塊醜玉卻突然間發出萬丈光芒,七彩奪目。
她皺了皺眉頭,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忙四下翻過來認真地端詳了一遭,這才發現那一個角下端竟然隱約刻著一個“殷”字。
一時間,心裡猛地一震,握住玉的手生生顫抖了起來…
如若她沒有猜錯,這玉那殷佐必得一塊,隻是,據她所知,這整個殷月王朝共有兩塊玉,以前曾聽爹爹說握玉如握權,似乎這裡頭還有著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不過,這當下她倒是糊塗了,皇上為何將最後一塊“殷”字賜給了她,而這其中又究竟蘊涵著什麼深意?!
腦中越想越理不出頭緒,直到快進了皇後的宮殿,她才恍然回過神,急忙藏進了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