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秩看向他:“我喜歡皇上,皇上不是知道嗎?”
周歸心:“?”
周歸心:“!!!”
周歸心一下子竄出去老遠,可惜這邊人多,他竄也竄不了多遠,段秩始終保持在他身側不到三尺的距離內。
周歸心憋了憋,氣得在嘴裡吐出來三個字:“……你放肆!”
段秩輕笑了幾下,他其實不喜歡周歸心,但眼前這個周歸心,也確實可愛,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想多和眼前這個周歸心接觸接觸。
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段秩走上前,給周歸心解釋道:“我開玩笑的。”
周歸心稍稍安了點心,小聲嘀咕道:“你這是欺君之罪。”
段秩道:“我知罪啦。”
周歸心自認是個明君,斷不會因為這種玩笑話便殺人,隻是再三告誡段秩不許再犯後,慢吞吞和他一起進了教室。
他倆一進教室,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到他倆身上了,許是他倆的服裝過於奇葩,引得嘲笑聲陣陣。
“哎呦周歸心,你怎麼穿了這一身?”
“贗品就是贗品啦。”
“周歸心你終於瘋了?”
周歸心:“……”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蘇青竺,旁邊立刻有人擋住了他的視線,好像他會對蘇青竺做什麼壞事一般。
段秩帶著他走到座位旁,周歸心神情懨懨的,心情很不美妙。蘇青竺坐在最前麵,他坐在最後麵。
段秩和他是同桌,看周歸心不開心,想安慰安慰他:“皇上,他們隻是npc,你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周歸心不滿地看向前桌,這前桌也是剛才起哄嘲笑周歸心的人之一。
“你不喜歡朕,”周歸心記得“周歸心”是沒有惹過這個班裡的任何一個人的,“朕從未惹過你。”
前桌隻覺得周歸心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一時也忽略了周歸心用詞上的不對勁,他嘲笑道:“大家都討厭你,還用得著你惹我們?”
周歸心眯了眯眼,他登基三年,身上的氣質非尋常同齡人可及也,他問:“哦。大家都討厭朕所以你也討厭朕?這是什麼道理?”
“你……”前桌被他說得一時語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硬生生反懟道,“你鳩占鵲巢,你本來不配上這個學校的。”
周歸心隻覺得他的理論莫名其妙,他難免為這個話本的周歸心感到不公平:“周歸心鳩占鵲巢?他是自己換的嗎?不來這個私塾,他還不用受到那麼多欺負呢。”
這裡不是國子監,他們國子監收的都是德行兼備的皇家子弟,這裡頂多是個私塾罷了!
周歸心越說越氣,他煩躁地看向前桌:“你不明事理又恃強淩弱,做儘為虎作倀之事,非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丟你家族的臉。”
他頓了頓,說了最後一句話:“朕看不起你。”
他說完,又看向一直在看這邊熱鬨的其他人,語氣淡淡道:“朕也看不起你們。”
其他人:“……”
一直關注這邊的蘇青竺:“……”
蘇青竺看著麵色尷尬懵然的同學們,不嫌事大地想。隻是被罵一頓而已,你們還沒見過他那三個狗腿子的厲害呢。
那同桌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他被周歸心看不起了?周歸心敢看不起他?
周歸心卻是沒有再給他一丁點的目光,隻是坐在座位上,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書桌,有些出神。方才他好像又多了一些記憶,是關於這個私塾的。
在這個班裡,他和段秩都不受待見,但是蘇青竺卻是實打實的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他的同窗都因為蘇青竺被搶了蘇家少爺的地位而為他打抱不平,所以頻頻給周歸心下絆子。
周歸心不知道段秩淪落到此等境地的原因,不過也多虧了段秩這個慘狀,蘇青竺才會頻頻出手幫助段秩,為後期兩人在一起奠定了感情基礎。
提到蘇青竺,周歸心抿了抿唇,他初來乍到,蘇青竺卻不提醒他換衣服,他這個皇弟,興許沒有表麵上那麼親近他。
周歸心輕輕歎了口氣,趴在桌子上像是蔫了的花。
段秩看他神情不好,便主動問他:“皇上,您是不是沒帶書包?”
周歸心偏頭看向他:“那是什麼?”
段秩把自己的書包拿出來給他看,順帶拿出了筆盒課本等,他道:“上學要帶課本啊。”
周歸心更蔫了:“……朕不知道。”蘇青竺這個也沒告訴他,蘇青竺甚至自己拿了書包。
段秩若有所思,看了眼正在往這邊打量的蘇青竺,又看了看再不澆水曬太陽就要蔫死的周歸心牌小花,差不多明白了。畢竟,蘇青竺是攻略者,周歸心這個身份本身就和他是對立的。
段秩把自己的課本放在了周歸心麵前,道:“有的老師允許兩個人看一本。”
周歸心眨了眨眼,看向段秩,道:“段秩,你真是個好人。”
段秩勾了勾唇,放在桌下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輕輕點頭,道:“還好吧。”
末了,他像是不經意般輕輕掃過周歸心尚顯稚嫩卻姣好的麵容,提醒道:“皇上,蘇青竺工於心計,你可千萬要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