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秩溫聲道:“皇上喜歡,那這些便都是皇上的。”
周歸心眼眸瞬間彎了些許,他將手裡的吃完,段秩便又往他唇邊遞了一個,周歸心就乖乖地握著他的手腕吃。段秩恍惚間真覺得自己好似是養了一隻小兔。
隻能說,李洋能倒戈完全不賴他,誰會拒絕喂養一隻小兔呢。
周歸心剛回來,還沒有洗手,段秩便一顆又一顆地喂他。段秩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正好對上太傅看向這邊的目光。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陣,段秩勾了勾唇,又低下頭去看周歸心。
段秩買的草莓又大又甜,周歸心吃了幾個便不再吃了,隻是意猶未儘地看著那盤。
段秩微微挑了挑眉:“不吃了嗎?”
周歸心可惜地搖了搖頭,道:“朕還要用膳呢。”
“也行,”段秩便收回了盤子,又問周歸心,“皇上,還分給您的大臣們吃嗎?”
周歸心有些意外:“可以嗎?”如果這是他的,他自然是想和他們一並分吃了,因為是段秩的,他才沒有開這個口。
段秩點了點頭,明明隻是答應他這件事情,卻像是在作什麼承諾一般鄭重:“皇上若是想,我肯定會幫您實現。”
周歸心握著他的手腕,心頭微熱:“段秩……你真好。”
段秩淡然一笑:“一般吧。”小皇帝的脾氣,真的很好拿捏。
說罷,他轉身率先走向太傅,他這個年齡才16歲,已經隱約和一米八多的太傅差不多平齊了,正麵對上,氣勢卻是一點也沒輸,他帶著得體的笑容,道:“皇上讓我分給太傅的。”
太傅從盤子裡隨意挑了一個,也給他回了一個笑容:“那就多謝段少爺了。”
兩人繼而又相視一笑,看起來十分和諧,擦肩而過的時候卻是皆皆斂了笑容。
段秩挨個給他們分過草莓後,周歸心便跑跳著來到他身邊,期待地看著他的大臣們,他的大臣們算是找到了可以大展手腳的機會,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擠在周歸心麵前大力誇讚這草莓,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在搞什麼文章競賽。
周歸心喜歡這種自己的分享被人重視的感覺,他聽了一會兒,又覺得少了什麼。周歸心把麵前的人一個一個看過,最後落在了段秩身上。
段秩見他看過來,眼裡落了點零星的笑意:“怎麼了?”
“你還沒有吃。”周歸心走到他身邊,這麼說道。
段秩明白了過來,他撚了一顆草莓塞到嘴裡,在周歸心宛如碎星般的眼睛的注視下,認真道:“好吃。皇上喜歡的,自然是頂頂好的東西。”
周歸心眼眸更加彎了些。
哎呀這個段秩,真的好會說話。
福公公甩了甩拂塵,道:“皇上,午飯馬上準備好了,您現在吃嗎?”
周歸心剛吃了點草莓,還不算太餓,他搖了搖頭,隻給福公公道:“過一會兒吧。”
他又打量了這屋子一會兒,總感覺少了什麼,半晌,才意識到是蘇青竺還沒出來。
“那位殿下許是在屋內待著呢吧。”禮部尚書慢悠悠道。
經過他和刑部尚書的聯合調/教,蘇青竺已經變得十分老實,換句話說,就是放棄了掙紮,不再作妖。
若是蘇青竺在這裡,恐怕會氣得火冒三丈,他明明是因為係統遲早要修複bug所以不做白費力氣的事情,怎麼就向他們妥協了!
周歸心出去了這一趟,又背上了些許負債,他歎了口氣,又給段秩立了張字據,段秩這會兒有了準備,在他咬指尖之前就給他遞了一盤印泥過去。
周歸心意外道:“你準備啦?”
“雖是立字據,”段秩坐在一旁,溫柔道,“我也不想看見皇上傷了自己。”
周歸心:“……”
噫!
周歸心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盒子,他打開盒子,從裡麵鄭重地拿出來一個玉璽來——這玉璽通體圓潤,上號的雕工雕著祥龍騰雲的紋樣。
段秩微微凝目:“這是國璽?”
周歸心應了一聲,在字據上蓋上了印章。這塊國璽是他剛來那天沐浴時,在睡衣口袋中翻出來的。他上早朝前還批閱了一些奏折,這國璽就順勢放在了他的龍袍衣袖之中,不知怎得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周歸心翻到國璽的時候還心驚膽戰了許久,那睡衣的口袋極淺,稍有不慎就會掉出來,國璽是他一國之君的象征,周歸心不敢想象他把國璽丟了會有什麼後果。
“好啦。”周歸心把國璽重新收了起來,將字據遞給了段秩。
與此同時,他又不免得一陣肉疼,啊,他的負債又變重了好多。是時候去找點賺錢的辦法了,不然還不上錢,豈不是就淪為流氓草寇之流了!
周歸心在蘇家又玩鬨了半天之後,第二天,他又要去上學了。
這次周歸心學聰明了,校服和書包一個沒落,還比著段秩和蘇青竺檢查了自己的課本,確認無誤後才放心去往學校。
周歸心上的學校是個貴族學校,裡麵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蘇家作為A市中貴中之貴的家族,更是引人注目得很。不說眾所周知的真假少爺的事情,最近蘇家把段秩接過去的事情也傳得沸沸揚揚。
這學校,一共出名的就三人物,一個是溫文有禮的蘇青竺,一個是萬人嫌的周歸心,還一個就是那個喜歡周歸心的段秩。現在好了,全聚一起了。
說來好笑,段秩一開始被萬人討厭的原因真的很簡單,就是他不知道好歹拒絕蘇青竺反而對那個假少爺熱臉貼冷屁股,導致蘇青竺的追求者十分不爽,久而久之段秩也萬人嫌了。
周歸心:“……”
他偏頭看向段秩,幽幽地歎了口氣,他差不多知道段秩會喜歡周歸心的原因了,原來是同是天涯淪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