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死去的趙宜!
“啊!啊!”馮麗一邊掙紮一邊哭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此時張佳燕已經走到了她身邊,揚起手就要刺下來。
馮麗捂著臉,大叫了一聲:“阿黃!”
隻聽得‘嗷唔’的一聲,一直被禁錮在廚房裡的阿黃靈魂箭一般的衝了出來,竟硬生生的咬住了張佳燕的手腕。
“瘋狗!你做什麼!”張佳燕痛苦的甩著手,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我和嚴浩奪門而入,我一腳踹開趙宜,護著馮麗。趙宜還要去抓馮麗,貔貅化作原型撲了上去,死死地製住了他。
嚴浩站在門口喊:“是誰?是誰?被附身的是誰!”
我指著張佳燕道:“這不明擺著嗎?”
張佳燕一個甩手,阿黃嘭的撞到牆上,瞬間魂飛魄散,消失了。
嚴浩吃驚的道:“被附身的竟然是你?”
張佳燕凶狠的看著我們:“說什麼傻話,被附身的明明是你們!是你們!”
貔貅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她的神智已經完全被惡靈控製了。”
我一驚,那怎麼辦。
我隻是一想,沒想到貔貅卻接著道:“你不要激怒她,先靠近她,然後用符咒製住她。”
這對話極妙,腦電波傳信,隻有我們彼此能聽見。
沒錯,我心想,這就是最好的方法了,於是故作輕鬆的笑道:“張佳燕,你彆激動,你不信他們,也要信我,我沒和你們玩碟仙,所以我肯定不會被附身,你要相信我,對吧。”
張佳燕惡狠狠的看著我:“你也不是什麼好人,你和她們是一夥的!你也想害我!”
我說:“你要相信我,我是道士。”
張佳燕道:“你一直說你是道士,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不信我拿給你看。”我慢慢的靠近她,她警惕的向後移動著。
我說:“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拿道士上崗資格證給你看。”
“資格證?”張佳燕愣了。
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我一個馬步竄上前,從兜裡掏出一張符,啪的貼在張佳燕腦門上。
隻見那符咒周圍,冒出縷縷白煙,張佳燕捂著頭,痛苦的彎下腰。
成了!我激動的做了個勝利的姿勢。
“啊啊啊!啊啊啊!”張佳燕抱著頭大叫,忽然一抬頭,雙眼泛紅,大喊一句:“流氓!”然後憤怒的向我撲來。
“我靠!”貔貅竟然難得的罵了句臟話,對我吼道,“那是求子符!”
求子符?我大驚,那張道士主職不是捉鬼麼?怎麼還兼管不孕不育。
這張符完全激怒了張佳燕,從地上順起刀子就向我刺來。我一個驢打滾躲了過去,張佳燕不依不饒,揮舞著刀子追了上來。
馮麗和嚴浩在一旁叫道:“小心!小心!”
現在張佳燕眼裡隻有我,他倆輕鬆不少。
被貔貅製住的趙宜還在不停掙紮。貔貅喊道:“鎮妖符!”
我邊躲閃張佳燕邊掏出剩下的符看,然後對著上麵一串抽象文字就哭了。
哪個是鎮妖符啊?
這符上麵的字寫的就跟原來醫院大夫寫的藥單一樣,誰能看懂這些我叫他爺爺!
我算明白了,原來道士和醫生一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超級壟斷職業,牽扯到職業內部利益的東西都搞得特朦朧。
“馬力術!”嚴浩拿起門旁的桃木劍,揚手準備扔過來。
張佳燕本要撲過來,卻又停住了,似乎對桃木劍頗有顧忌。
就在此時,我忽然聽見貔貅道:“靈力不足,我維持不了實體了。”
話未說完,化作一道白光重新變回吊墜。
失去禁錮的趙宜一下竄到嚴浩身旁,抓住了嚴浩的胳膊。
嚴浩忽然沒法動彈,愣了一下,問道:“是趙宜嗎?”然後吼道,“趙宜,難道你就幫著殺你的人來害我們?”
趙宜的魂魄依然死死的按著嚴浩。
見嚴浩被製住,張佳燕猛的撲了過來,揚起刀就要刺下,說時遲那時快,我來不及多想,把一手的符紙全都拍到張佳燕身上!
隻聽得張佳燕‘嗷’的一聲慘叫,身體冒出一股白煙,那白煙隱隱化作人形,捂著臉向後退去。
“啊!”那白煙瞬間包圍住了馮麗。
“趙宜!”嚴浩喊道,“你想我們全和你一樣慘死嗎?”
他話音未落,趙宜的鬼魂大叫一聲,鬆開嚴浩,撲向了那團白煙,白眼和趙宜扭作一團廝打。
“馬力術!”嚴浩趁機把桃木劍扔過來。
我反手奪過桃木劍,用力刺向那白煙!
隻聽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白煙瘋狂的扭曲,扭曲的圖形越來越快,然後化作一團拳頭大小的白霧,迅速的向門口跑去。
它想要逃!
它想要逃!
我拎著桃木劍正要追,忽然聽得有人喊:“包圍它!”
然後門外飄進來一群鬼,團團把趙宜和那團白煙圍住,我一看,勿相忘跟在其中一個身後,那鬼對我亮出一個證:“警察!”
“馬力術是吧?”領頭的那個指著勿相忘說,“我們是管這片的,接到楊明村同事的報案,說這裡有狀況,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那些鬼差利落的綁住了白煙和趙宜,領著往外走。
那白煙尚在不停掙紮,幾個鬼差拿繩子把它綁得粽子一樣,那煙慢慢化作一個女人的樣子,我看了看,竟然有些麵熟。
鬼差頭點頭道:“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這事叫一個峰回路轉,我拿著桃木劍就愣在那裡了:“這就沒我事了?”
“當然有你的事,你也得來一趟。”他指著張佳燕腦門上的求子符說,“你涉嫌當眾耍流氓。”
我怎麼耍流氓了?我怎麼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