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起沒和他倆說了,苟富貴摸著肚子道:“他人在這裡,那這事就很簡單了嘛。”說罷,勿相忘拿出一個手指長短的管子,道,“我們可以用這個采集他的陽氣,回去對比一下。”
我說:“這也能對比出來?”
“雷鋒同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苟富貴道,“作為身份證明,剛出生的嬰兒所呼出的第一口陽氣都會保留在地府,無論怎麼輪回,那口陽氣都是不變的。要證明他是不是冷寶源,隻要對比冷寶源的當初那口陽氣就知道。”
勿相忘拿著管子放在王亮臉邊,隻見一團看起來極輕的白霧從王亮鼻尖竄出,進了管子,那氣體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試管中凝之不散。
我又想起方才貔貅說過的那個冷寶源投生時間的問題,轉身問苟富貴。
苟富貴麵有難色:“雷鋒同誌,不是我不說,這件事情可能有點嚴重,而且現在事情沒有定論,哎……要不然等我們回去對比出結果,先看看他是不是冷寶源再回來告訴你。”
說完,招招手,和勿相忘飄然離去。
吊死女鬼還不知道我們的對話,過來問:“他們來做什麼?”
我說:“沒事。”
吊死女鬼儼然一笑,說:“今天看見寶源,偶心願已了,準備去投胎……可素偶……”說到這,似乎不好意思說下去,有點為難的看著雲美。
雲美說:“她想去見見孔將軍。”
吊死鬼死後從未出過遠門,平時也隻是天快黑了才在房頂坐坐,我怕她受不了陽光魂飛魄散,找三娘借了防曬霜讓雲美給她塗了厚厚一層。王亮自從睡醒一直在發呆,坐在公車上還魂不守舍的,跟我說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然後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幻境說了,又道:“我覺得那女孩就是我的夢中情人,我對她一見鐘情,還沒看到她我頭就暈了。我不騙你,雖然是做夢,但那種暈眩感覺特彆真實。”那不是廢話麼,誰在牆上撞上那麼幾下子都得頭暈!王亮下了車還在說:“不怕你笑話,我現在還覺得她在我身邊。”確實在身邊,我眼一瞟,孔婷紅著臉,翻過來套過去的擺弄自己的舌頭,我低聲提醒她:“彆動了,到時候係個死結打不開就完了。”看樣子這一人一鬼還瞧對眼了,王亮如果真不是冷寶源,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正想著,忽然一股冷氣席卷而來,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再一看,原來是已經進了王亮公司的寫字樓。王亮一進來馬上就有人叫了一聲王經理拉過去說悄悄話。外麵太陽高掛,我剛熱得脫了外套,進到裡麵穿上了衣服還被寒氣一熏打了幾個噴嚏。我低聲罵道:“死資本家窮顯擺,空調開這麼大。”貔貅道:“這不是冷氣,是這裡的鬼發出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