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小牛哥!人家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餓得那個慌啊~~”如花擦著慘白的白粉,豔紅的胭脂,如最下等的粗奴給散發著腐臭的屍體畫上的最後一次妝。扭著水蛇腰走進廚房,用手輕拍那長得過於壯實而醜陋的已半個月沒洗澡的廚師,用嗲得如同□□的聲音叫道。
“去!去!去——,這沒你這賤人吃的東西。今天那收臊水的老頭子已經過來了,在這礙著老子的事,你賠不起。”
“好了~~,小牛哥——人家自己去找東西就是了。”說著看了眼桌上過分精美的食物便扭過身體故作媚狀地向外走。
“老板~——”他用一種令人極度不滿的聲音叫道,沙啞,又尖細至極。已來到獨對於他的禁地。
“嗷,如花來了,怎麼?今天又有貴人點你的牌子了?我看那白癡今兒沒過來啊!”劉爺見如花扭進來,笑罵道。
“怎麼了嘛!~”聽得大夥一陣頭皮發麻。
老板衝上來就是一個巴掌扇到如花臉上,“誰,誰讓你這賤人到大廳來了!”頓時響起男人肆無忌憚和女人鏽銅般的嘲笑。
“人家……人家……”如花伏在地上撒嬌似的扭動身體,讓裹在身上的紅綠交雜的已看不清顏色的長裙,摩擦著地麵,被散落在地麵的酒水沾濕,滑出幾道汙痕,“你不可以打人家的啦……還打臉!把人家臉打腫了怎麼去洛楓居接貴客啦~~”
“洛楓居也是你這種人想的地方?我打死你這賤人,在這壞我生意。”老板揮手又要打上如花的臉,如花故作驚恐的扭開,肮臟而雜亂的頭發擋住了看不見本色的臉,和那如刀般的目光。
“我沒有賣身給你吧。”如花獻媚的笑著抬腦袋,輕揮衣袖……
“阿婆,不要把人家擋在外麵了。”如花被擋在一座三層的,燈火通明的樓外,隱約可以看見大廳的富麗堂皇,和成群的身著豔麗華裝的美人。如銀鈴般的輕笑透過不大的天井傳出,聽得樓前的男子眼直勾勾地向裡瞪——洛楓居的女人,小倌,沒有不美得讓人瘋狂,但欲進門的男人們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老鴇皺眉,看著在麵前即醜又故作姿態的老男人,沒把今早的飯給吐出來,自己有那麼老嗎?還叫她阿婆,但在自家店門口,又不好什麼不說趕人走,便假笑道:“這位爺,您這樣是來……”順便給幾個護院打眼色。
“人家不是爺,是倌兒了。”如花又故作姿態地扭起來,還用手摸了摸耳邊又臟又亂的鬢發,“帶我去見你的老板吧!人家可是要入住冷月軒,當軒主的呢!還不快去~”這時響起一片如花再熟悉不過的嘲笑聲。
“媽媽,這在門口擋住門的是哪來的瘋子啊!”院子傳出一聲如鶯啼般的動人的聲音。很顯然,裡麵的姑娘對此很不滿。必竟冷月軒是個她們這種在大廳待客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而院外那光聽聲音就惡心到快吐的那人怎麼能妄想入住冷月軒呢!?
幾個精壯的護院一字排開,立在如花身前,“請回。”
“不嘛~~”如花似乎沒看見男人臉上的凶意,反倒期身上去,男人欲推開,可被如花抓住,輕輕向外一翻,“小哥,想要人家就直說嘛,現在才一千兩一夜哦,入住冷月軒後就不隻這個價了呢~”如花用身體纏住那領頭的護衛,身旁的人笑鬨聲更大了,可老鴇卻一驚。這樣的護衛都是江湖好手,可現在卻被那老男人纏得動彈不得,那男人……
“好了,我帶你去見老爺。”老鴇的話讓如花不舍得放下攀著護衛的手,扭動的腰身跟著老鴇進了院子。
如花和院裡的姑娘,小倌稱姐姐道妹妹的,天知道他都可以做人爹了,惹得客人一陣笑罵。但這麼一路,老鴇的心卻喜了幾分,在門口時沒注意,這男人的身材儘管被些破布罩著,但絕對是頂級的,有這種身材,隻要不太醜,不那麼惡心,做作還是可以掙些錢的。至於入住冷月軒,和做夢有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