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Omega的力氣大得可怕,還不等時霽逃脫,脖頸上的疼痛突然加劇。
黎忱咬了他的側頸。
皮膚被犬牙刺破的痛感讓時霽眼前一陣一陣發白,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溢了出來,又有什麼東西想順著被咬破的地方鑽進去。
這是什麼?
標記嗎?
黎忱是Omega,他怎麼會標記呢?
對方挺翹的鼻尖抵住肌膚,黎忱嗅著時霽身上粘上的鳶尾花信息素味,垂下眼睫,扣住了時霽顫抖的手指。
時霽張開嘴艱難呼吸,他是Beta,無論是Omega還是Alpha的信息素,都會給他造成極大的影響,渾身的毛孔都被堵的密不透風,時霽甚至誤以為,自己呼出的氣息都被對方的信息素霸占了。
可他什麼味道都聞不到,時霽咽了口唾沫,壓著嗓子輕喚一聲:“黎、忱……”
黎忱眼神一凜。
他能感受到男人渾身顫抖,像隻被野獸咬住命脈的羔羊,就連喊出他名字的聲音,都微弱得宛如在求饒一般。
黎忱拽著時霽腦後的頭發,用力往外一扯,鬆開對方脆弱的脖子,隨後他又偏過腦袋靠過去,炙熱的嘴唇含住對方冰涼的唇瓣,把口中屬於對方的血液渡了過去。
口腔中的血腥味一瞬間炸開,逼得時霽差點喘不上氣,他頭皮發麻,胸腔不斷起伏,下一秒,他聽到了屬於黎忱的笑聲。
這不是在接吻,而是野獸在舔舐自己的食物。
“喜歡嗎?”
少年低沉著嗓音問自己,他抬起一隻手捧住時霽的臉頰,嘴唇親昵地蹭著他的唇角。
“自己的血的味道。”
“喜歡嗎?”
瘋子。
時霽在心底罵道。
他總算知道原主為什麼要留下那句話了。
黎忱就是個瘋子!
時霽由於氣惱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餘光瞄了一眼不遠處的抽屜。
剛才的掙紮讓椅子往前推動幾分,時霽悄悄放下發麻的手臂,抓住把手輕輕拉開。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黎忱,胸腔下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猛烈,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此時不知道落在了哪裡,時霽眼前有些模糊,但他還是看見了對方臉上那抹惡劣的笑。
太奇怪了。
黎忱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時霽輕闔上眼,不掙紮的模樣讓黎忱以為他是選擇了順從自己。
他咬著時霽的唇瓣,舌尖沿著時霽的唇形滑過,而後,黎忱的眼神沉下幾分,溫熱的舌尖突然撞上時霽唇瓣間的唇縫。
緊接著,頸後的腺體猝不及防傳來一陣刺痛,眼前的Beta睜開眼睛,煙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一張臉,掩埋進腺體裡的抑製劑注入冰涼的藥液,短短幾秒鐘之內便把渾身亂竄的熱意壓了個乾乾淨淨。
理智重新銜接,等黎忱的眼裡逐漸恢複清明,在看清時霽後,他雙眸一睜,用力將時霽猛得推開。
麵前的男人後背狠狠撞向身後的椅背,又因為慣性而輕輕彈了一下,黎忱死死盯著對方被熱氣熏到發紅的眼角,瞳孔驟然緊縮,臉頰一瞬間變得蒼白。
他做了什麼……?
他、他他居然……居然在吻時霽???
難以置信的真相如洪水一般衝擊大腦,一瞬間讓遲鈍的思緒變成了一串亂碼,黎忱眼前猛然一片漆黑,渾身癱軟倒在了時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