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玩脫了麼?
自己原本都準備好了黎忱會撲上來揍自己一頓,結果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時霽的呼吸逐漸急促,隨後他迅速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房間。
嚇死人了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正好從房間門口路過的傭人撞見了臉色蒼白的時霽,他們望著時少爺逃竄的背影,又從微敞的門縫中看到了裡麵的黎忱。
“那個不知好歹的雜種是不是又把時少爺招惹到了?”其中一個拉了拉另一個的衣袖,低聲道。
另一個傭人讚同地點頭:“看樣子他這次絕對會被趕出時家!”
他們倆擠在一起快步離開,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其他傭人。
一時間,彆墅裡所有傭人都等著看黎忱被趕出時家的好戲。
可是,最後他們不但沒有看到這出好戲,反而等到了起床要黎忱遞衣服,吃飯要黎忱守在一旁,就連洗澡都要黎忱等在門外的時霽。
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少爺對黎忱的需要程度讓傭人們咋舌,紛紛覺得一定是黎忱用了什麼小計倆,偷偷勾引了時霽。
在這其中,隻有黎忱真情實感覺得是時霽腦子有病。
他抱著衣服站在浴室門外,耳邊滿是水液落下時“嘩啦嘩啦”的聲響,蒙砂玻璃做成的門後,一道赤/裸的身影若隱若現。
“黎忱。”
裡麵的時霽又在喊他。
黎忱閉了閉眼,語氣裡帶了些不耐:“嗯。”
聽到他的回答後,時霽懸著的心才落下,繼續快快樂樂地洗澡,隻留下門外獨自拳頭硬了的黎忱。
他不太明白,時霽這又是在玩哪一出。
時時刻刻都要自己待在他身邊就罷了,就連洗澡,都要每隔兩分鐘就喊他一次。
就像是生怕自己不見了一樣。
黎忱垂下眼睫,盯著自己的腳尖。
他突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
時霽怎麼會害怕他不見了。
他不是巴不得自己去死嗎?
黎忱扭了扭脖子,抬起腿剛想離開,就在這時,身後的浴室門開了,熱氣騰騰的水蒸汽漫出來,正好撲到了黎忱的後背上。
他腳下一頓,下意識轉頭。
時霽穿著寬鬆的浴袍,露出胸口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膚,水珠順著肌肉下滑,掩進半敞的領口裡麵。
他沒戴眼鏡,顯得麵部線條更為鋒利一些,眼前的畫麵略微模糊,時霽本能地眯眯眼,衝愣在原地的黎忱道:“你要去哪兒?”
黎忱的目光釘在時霽的胸口上,直到對方開口說話,他混亂的思緒才被迫回神,黎忱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緊接著他扭過頭移開目光,咬著後牙憋出一句:“不知廉恥。”
時霽:“?”
他看不清黎忱現在是什麼樣子,隻能從對方的語氣判斷出,黎忱好像有點生氣。
自己怎麼惹到他了?!
時霽不明所以。
他從一旁的櫃子上拿過眼鏡戴好,在現實世界中視力很好的他到了這裡為了維持人設,被迫接受成了不戴眼鏡就隻能看見一片模糊世界的近視眼。
還好原主度數並不是很高。
等眼前的畫麵清晰起來,時霽瞄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黎忱。
……以及對方微微泛紅的耳尖。
時霽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番,也許是目光的試探性十足,惹得黎忱渾身不自在,他回頭瞪了時霽一眼,硬著語氣開口:“我先回去了。”
“等等。”
不等他邁出前腳,後一秒時霽立馬叫住了他。
黎忱屏住呼吸,被迫停下。
時霽眨了眨眼,彙聚在發尖的水珠落進凹陷的鎖骨中。
“你今晚……就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