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alpha 他的身後出現了四個男……(2 / 2)

他扭過腦袋,環視一圈周圍,這裡看起來是一條死胡同,夾在兩棟居民樓之間,不寬敞,樓房恰好把懸掛在高空的太陽遮住,留下一片陰影。

黎忱雙眉輕皺。

奇怪。

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明明記得自己坐在車裡等時霽,車內的冷氣開得很足,但從玻璃窗外鑽進來的烈日仍然把手臂皮膚曬得發燙,黎忱當時仰起頭看了眼寫字樓,刺眼的陽光晃得他眼前發黑了一瞬。

然後就在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識,等再回過神時,他就出現在了這裡。

黎忱努力回想了一番,卻依然想不起從時霽車上到這條胡同期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像突然被什麼力量控製住了身體,並且還強行抽乾淨了他的記憶。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油然而生,再加上外麵吹進來的穿堂風,硬生生讓黎忱在這片炎炎夏日裡產生了毛骨悚然的錯覺。

黎忱的眉心擰到發痛,他掃了眼眼前這堵斑跡駁駁的牆麵,凹凸不平的牆皮上遺留著膠水的殘痕,黎忱目光一頓,停在了其中一張小廣告上。

這張廣告和周圍的比起來更為嶄新,看起來應該是不久前才貼上的,白紙上隻有短短幾行字,最後一行大寫加粗的內容是:“本醫院提供各種服務:第二性彆篩查,抑製劑配置,信息素阻斷……如有需要,請撥打以下聯係電話1xxxx。”

黎忱的視線在“信息素阻斷”五個字之間徘徊,他明白這個詞說直白一點的意思就是——割掉腺體。

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都是由腺體產生,如果要徹底阻斷,隻有割掉腺體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黎忱的喉結上下滾動幾番。

從自己被症斷出是劣質Omega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了自己的悲慘結局,父母雙亡,家族驅趕,有時候黎忱真的很想質問,為什麼能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要讓他成為Omega?

他伸出手把這張廣告扯了下來,折疊成一小塊後塞進了口袋裡,接著黎忱轉身,沿著身後這條路正要往前走。

就在這時,一陣陌生嘶啞的男聲叫住了他。

“想去哪兒啊?”

隨著對方聲音落下,一股嗆人的煙熏味順勢鑽進了黎忱的鼻腔,他皺著眉輕咳幾聲,一開始他以為是有人躲在這裡吸煙,直到看到對方的身影後,黎忱才意識到不妙。

這是Alpha的信息素味。

而且不止這一種味道,煙熏味過後便是麝香,焦炭,以及濃鬱的鐵線蓮味。

四個男人堵在狹窄的小道口,身上的暗灰色大衣還沾著沒來得及抖掉的牆灰。

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擠在空氣中像是在打架,爭先恐後地朝黎忱的方向湧來,黎忱胃裡一陣翻湧,這四個Alpha的級彆並不高,但對黎忱來說影響程度卻是翻倍的。

他強忍著嘔意,警惕地瞪著他們,微微抖著嘴唇開口:“你們想乾什麼。”

說著,黎忱悄悄伸出手摸了把後頸,細膩的觸感直傳指腹,他雙眼一凜,頓時意識到這四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向不能好好控製自己的信息素,所以出門之前,黎忱給自己貼了一張林嫂給的抑製貼,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抑製貼不見了,自己的信息素溢出來,才吸引了麵前這四個Alpha。

“乾什麼?”其中一個男人笑了笑,露出焦黃的牙齒,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扭過腦袋和同伴對視一眼,接著說道,“連自己的信息素都控製不住就敢在外麵亂晃。”

“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們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距離愈發縮短,男人身上那股煙熏味就更加濃烈。

黎忱甚至不敢輕易呼吸,在Alpha信息素的影響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發軟,黎忱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往後退著,直到腳跟抵住牆麵,他退無可退了。

四個高大的男人圍住他,宛如四隻鬣狗盯上了同一隻兔子,他們虎視眈眈,赤/裸裸且帶著情/欲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黎忱身上亂竄。

“長得這麼漂亮。”其中一個走上來,湊到黎忱麵前,渾濁的眼球盯著時霽的眼睛,他甚至試圖伸手觸碰黎忱的臉頰,黎忱偏著腦袋躲過,然後狠狠拍開了男人的臟手。

對方卻仿佛沒有痛覺神經,他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鳶尾花香氣,僅僅聞到一點點,自帶催/情的信息素瞬間點燃了男人的欲/望,他通紅著雙眼,一臉癡癡笑著,衝時霽道:“你是Omega,你好香啊。”

黎忱顫抖著,這四個人臉上的表情讓他惡心至極,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手握成拳,隻想狠狠揍在麵前這張難看的臉上。

可他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雙腿也止不住發軟,黎忱咬著後牙,他從沒這麼恨過自己這幅Omega身體。

男人們離他越來越近,圍在中間範圍一點一點縮小,空氣被Alpha的信息素填的嚴絲密合,黎忱被這些東西緊緊包裹起來,冷汗打濕了額前的黑發。

他們舉著粗糙的手朝自己伸來,隔著薄薄的布料觸摸黎忱的身體,臉上的表情愈發瘋狂,像是得到了從未有過的珍寶,恨不得直接一口吞掉。

惡心,想吐。

黎忱掙紮著躲避他們的觸碰。

混亂之中,他突然看到男人們的背後出現了另一個人。

黎忱眼睫顫抖得厲害。

時霽。

他來做什麼?

看自己的笑話嗎?

還是說……

黎忱的手臂被一個男人抓住。

這一切就是他安排好的?

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也消失殆儘,拽著自己手臂的人猛然發狠,把黎忱抵在了身後的這堵牆上。

白色襯衫沾染了暗黑色的汙漬,他的領口被扯開了,凹陷漂亮的鎖骨隨著呼吸起伏。

黎忱艱難地眨動雙眼。

渾身上下的所有感官在那一瞬間變得毫無知覺,他萬念俱灰地盯著遠處的那道身影。

然後。

——他看見時霽朝他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