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牧羅告訴唐菲絮,她必須睡著他的身邊。
“你看,皇上說了,我必須看著你,我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你給弄丟了。所以那你睡在我身邊正好了。”
“你想得美。”他對她來說,危險度比誰都高,她敢嗎?
“你怎麼能說我想得美呢,我如果想得美,現在就不是在這裡了,現在躺在你位置上的就是飄香樓的頭牌。”
“去。”不用詳說也知道飄香樓是什麼東西,“飄香樓的頭牌能比我漂亮。”
這句話不是她托大,她唐菲絮從小到大就是個漂亮的美人,長大還差點被星探挖去拍電影,起碼清麗可人算得上吧。更何況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唐芷千是一國皇後,從三千佳麗中選出來的人物,就算是政治因素多了一點,怎麼說也比那些脂粉味濃厚的水粉姑娘值錢吧。
“此言差矣。”李牧羅煞有介事地搖頭,“你不是男人,怎麼了解我們男人心中所想。”
“想什麼,軟玉溫香抱滿懷嗎?”
“誒,你真是一點就透,看來也算是聰明伶俐。”
唐菲絮氣急,伸出腳狠狠踢了對方一腳。
夜裡醒來的時候,卻看到李牧羅坐在桌子邊,撐著手,打盹的樣子笨拙,一點都沒有白天的那股精明,看來誰睡著了都是一樣的。
這個李牧羅,大抵是知道好壞的,她就算是個鬼魂,也是皇後的鬼魂,他長了幾個腦袋,言語中調戲調戲可以,反正又沒人聽見,真的要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就不好了。
給皇帝帶綠帽子,他活夠了吧。
一想到皇帝,唐菲絮又覺得窩氣,怎麼說自己算是皇後吧,怎麼讓彆的男人看著自己,再說了,自己又不會跑,有必要防著自己嗎?看來自己以前的推斷又要推翻了,這個皇帝根本就不愛唐芷千嘛,純粹是利用而已。對付的對象,好像還是早上出現的那個號稱自己弟弟的青年。
哎,這個世界太陌生太有待開發,但是她卻一點苗頭都沒有。算了,明天開始,認真生活,就從皇宮開始。
夜色把皇宮籠罩起來,這樣的夜色,為某些人的夜探皇宮提供了方便。這次是唐翎。
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太過重要,他不想這麼被動,也讓姐姐陷入僵局。就他看來,這一切似乎說得通。
姐姐的屍體沒有了,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死。沒有死怎麼會有屍體。
但是這樣一來皇帝又有什麼好處呢,他一直以為,是姐姐向他們傳遞消息被發現了,才導致了慕容宣痛下殺手。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讓這個牽製他們父子的力量這麼沒了。
那他又何必做這個表麵功夫。
所有的揣測都讓他的內心不安起來,他不能坐以待斃,今晚就要找姐姐問問清楚。
穿上夜行衣,避開眾人的耳目,借著輕功,幾番跳躍,才來到皇帝的寢宮。
最近守衛增加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對皇宮裡的環境很熟悉,又做了萬全的準備,恐怕現在又是一番廝殺了。
輕巧地掀開一塊瓦片,看下去,正看見皇帝坐在書桌旁,還在審理卷中,寶扇濕著半邊身子,跪在他麵前。
“皇上,夜深了,你的傷還沒好全,不如先睡吧。”
這種時候還能如此說話,這個名叫寶扇的女子果然不似普通人。今天早上和她過招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一個小小的侍女,會這麼好的武功。恐怕慕容宣也不像外界想象的那幫弱勢。
“砰”地一聲,不管痛不痛,慕容宣直接用受傷的手掌打在桌麵上。
“皇上息怒。”
“息怒。”慕容宣冷笑,“我的命令你當耳邊風。”
“奴婢該死。”
“該死,你說你哪裡該死了。”
“奴婢死罪。”
“我讓你顧著皇後,你還拉著她下水,最後還把她弄丟了,要不是她沒有事,我立刻就砍了你腦袋。”
唐翎鬆了一口氣,心裡麵的一切都得到證實,原來真的是姐姐,而且這般看來,慕容宣對姐姐絕對是下不了手,否則的也不會如此擔心她。
剛剛從皇後的寢宮過來,沒有看到姐姐的身影,本來以為鐵定在皇上這裡,怎麼也不在。偌大的皇宮,還會有她呆著的地方嗎?
唐翎想了想,向著七皇子的寢宮方向飛去。
“我睡不著。”半夜醒來的唐菲絮推推李牧羅,“我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
“彆鬨了,現在幾點啦,你還疑神疑鬼的。”
唐菲絮搖頭,她是真的覺得這地方的磁場有些怪異,難道是因為她成了鬼,所以感受能力比較強?
“不行,我得出去走走,你如果不想跟來,我可以自己飄出去飄回來的。”
太赤裸裸的威脅了,李牧羅把腮幫咬得咯噔咯噔響,心裡叫囂著好男不跟女鬥,好太醫不跟皇後鬥。氣呼呼地跟在唐菲絮的後麵。
結果這一出門,就出了事。
首先我們得提一提太醫院的地理環境,那可是皇宮的外圍啊,偏偏和七皇子這個半被打入冷宮的可憐皇子住的非常靜。跟著唐菲絮往外走了沒兩步,李牧羅就看到一條黑影從他的麵前閃了過去。
李牧羅捂住自己的嘴,沒有像一般的狗血劇集中的人物一般大叫“救命啊”。而是很敏銳地退後一步,壞就壞在他還來不及拉住的唐菲絮,已經一頭鑽進了人家的宮殿裡。
她真是找死,不知道七皇子是可以看到她的啊。
不敢多做耽誤,李牧羅迅速跑回太醫院,隨便抓個人讓他稟告皇帝這邊出事了,就匆匆地趕回七皇子的住所。
唐菲絮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李牧羅在心裡把這個冒失的女孩子罵了一百遍,他明哲保身這麼多年在太醫院混的穩穩當當的,這回都要毀在她的手裡了。
“母後!”一聲欣喜的叫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李牧羅扶額,這回是死定了。他這才20歲啊,如果真的交代了過去,怎麼麵對列祖列宗啊。
“唐菲絮,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如果真死了,鐵定找你。”
嘴上這麼說,手腳卻利索,快速地向聲音的來源走去,那裡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簡兒,你胡說什麼。”
“母後。母後。”衝著牆角裡不小心露餡的某人拚命的揮手,慕容簡不明白舅舅為什麼看不見,明明上次他們兩個都看見了。
唐翎的眉頭深深皺起,慕容簡這種不尋常的反應讓他非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