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但是卻無從選擇,從他坐上這個皇位開始,就注定了他一生永遠掙脫不開的包袱。
“以前的事情我忘記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情願和我喜歡的人小橋流水人家,也不要走這爾虞我詐的富貴之路。”
不能不說唐芷千是個不一樣的女子,如果她遇到的人不是慕容宣,也許她能功成身就,活著是功名滿溢的皇太後,或者是又一個毀譽參半的女皇帝,絕對不會如此淒涼死去,連屍骨都留不下。
有句話說,“不成功便成仁”,他們兩個人走出了一條不歸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能還有情情愛愛的感覺在中間。
但是作為一個現代的女子,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其實唐菲絮最羨慕的,不過是一個和和睦睦的家庭,回家有人等門,心情糟糕了有人聽你傾述,或者還能有一個可愛的小娃娃。
對於生命的要求並不過於崇高,唐菲絮覺得她和他們都不一樣,不一樣的世界,更沒有互通的語言。她不知道自己來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她卻可以肯定,和麵前這個男人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聽著她的話,慕容宣笑著握住她的手,笑容中有一種唐菲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對,所以我決定放你走,現在的你,已經對我造不成威脅,我忽然又不想殺你了。”慕容宣語氣輕佻,唐菲絮卻很難配合他笑起來。
“可是我出不了皇宮。”
“你忘了,我是天子,天子做任何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
幾乎是為了印證這句話,慕容宣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唐菲絮出皇宮。
“我想想去看看李牧羅。”唐菲絮小聲的嘀咕,她還是擔心那個人的,何況這除了皇宮,要和他再見麵也就難了。
“去吧。”慕容宣的眼光流轉,卻始終深沉的讓人難以捉摸。
匆匆趕到李牧羅的房裡,看來皇帝昏迷這幾日,太醫院的人並沒有忽略對他的照顧,臉色已經不是前幾日那般青白,隻是還眯著眼睛,兀自沉睡。
“李牧羅,這回我是要走了,以後飄到皇宮外麵那可就是孤魂野鬼了,如果有緣希望還有機會和你見麵,但事後如果我混的太慘,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輕輕握了一把他的手,這個男人雖然油嘴滑舌了一點,但是畢竟也曾為了救自己拚命過,在心底唐菲絮也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們了。
離彆前卻沒辦法和哥們說上一句話,唐菲絮覺得自己這個穿越在剛開始時就不順道了。但是也不能怪她,根本就沒有多少主動權在她的手上。
“我走了,byebye。”
狀似依依不舍地從李牧羅房間裡走出來,一麵就撞到慕容宣身上,但是對方並沒有感覺到疼,因為她是穿過去的。
“你站在這裡,我嚇了一跳。”
循著她的聲音,慕容宣回頭,目光不確定落在一處,“你在這裡嗎?”
“恩。”
“跟我走。”
伸出的手上沾了一點血跡,唐菲絮了然,握住他的手,身影沒有變的清晰,但是握著慕容宣的手感卻分明。
兩個人走到了東門,顯然是有人特意的安排,除了在外麵守門的人,不見巡邏的士兵。
“我會時常派人燒一些紙錢給你,你走出這個門後,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慕容宣拉著唐菲絮,抬起腳步,跨過了門檻。
那一瞬間有一股力道,似乎要把唐菲絮的身體撕扯回來,她覺得下一瞬自己就要脫離了慕容宣的手掌,但是卻被他拉住,一使力,把她跟著拉了出來。
她終於,逃脫了皇宮這座牢籠了。
唐菲絮驚喜地看著慕容宣,居然也發現對方的表情也帶著幾分驚訝。
“我看到你了。”慕容宣說,“清清楚楚。”
此刻站在慕容宣麵前的已經不是孤魂唐菲絮了,慕容宣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部輪廓,如此真實的觸覺。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手中的血現在才開始作用嗎?
血量那麼小,怎麼可能。此刻的唐菲絮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清晰。
“我也不知道。”唐菲絮一臉苦惱,她才是最無知的人,不知道自己這副真人的形態能夠支撐多久,如果等一下在市集憑空消失了,她可就慘了。
“過一會兒應該就會好吧。”唐菲絮伸出自己的手,做了個打輯的動作。
“那我就此彆過了。我們後會……無期。”
“等等。”慕容宣的大手從後麵拉住了她,唐菲絮立馬就緊張起來,如果他臨時改變主意,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體力腦力,她都不如人家的。
“這些錢你放在身上,現行的時候可以用。”從懷裡掏出一疊的錢,“我特意準備的,怕你要用兩頭。”
這時候的慕容宣真是符合她的想象,是個好丈夫的人選,可惜了唐菲絮早就打定主意不要招惹皇帝陛下了,趕忙抓了錢退回來。
“以後有錢了,我會還的。”
點點頭,轉身大跨步走去,直到拐角,唐菲絮都沒有勇氣回頭看,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一回頭,絕對會看到慕容宣那雙深邃的眼睛,那讓人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