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點起一支卡邦斯牌的雪茄,將它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隨著雪茄慢慢的變短,那股熟悉的味道開始蔓延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
我沒有抽它,隻是失神的看著窗外那隨風輕輕晃動的樹枝。任那支雪茄在指間慢慢燃燒,直到我的手指覺得灼熱,我才將那已經燒到儘頭的雪茄扔到地上,踩熄它。
然後,再點起一支。
今天隻是一個很平凡的日子,天氣從早上開始就有點陰,還不時的吹起陣陣的涼風,讓我的心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人實在是種奇怪的動物,心靈脆弱,會因為周圍環境的變化而影響心情。
一股狂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將窗簾吹的老高,我手上的雪茄被吹熄了。風帶來的沙塵吹入了我的眼睛,讓我不由的流淚不止。
但我沒動,隻是靜靜的閉上了眼,希望沙塵隨著眼淚流出去。
又一陣風吹了進來,帶來了涼涼的雨絲,那些雨水與眼淚交錯著在我的臉上流淌著。
我出生於一個古板的家庭裡,父親是軍人,母親是個純樸的家庭主婦。而我,卻從小都覺得我也許是另外的一種生物。
從小到大,我心裡的迷惑一直不斷,父親一直告訴我: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在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那一定不會錯。但是我卻覺得自己應該是屬於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因為,我覺得自己與這世上其它的人都不同,我想要顛覆這個世界。
父親是個很奇怪的人,他的原則讓我迷茫,因為他與我的人生觀差彆實在太遠。他相信國家、相信皇帝、相信命運、相信政權。而我,什麼都不信,我隻相信這個世界那屬於黑暗的部分。
我愛過一個女人,她嫁人了。
我愛過一個男人,他結婚了。
我為了一個人拚搏過,成功了,但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最後,我什麼都不是。
現在,我已經快忘記了我是誰了。
“Z-8977,有人來探望你,要見嗎?”我背後的門外響起了一個電子聲音,它提醒了我,讓我知道自己存在的地方。
我現在在卡邦斯帝國首都星附近的伴星米羅的第L03-223療養院裡,在這裡,我沒有名字,隻有一個代碼,在這裡,我的身份隻是一個精神偏執狂患者。
“不見。”
我沒有睜開眼睛,沒有回頭,隻是輕輕的用手摸了一下額頭上那個用超級合金做成的額環,淡淡的說了這兩個字,然後再次沉寂在這個隻屬於我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