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是綠色的人名,中間有幾個黃色的,最顯眼的就是落在兩千人裡也分外顯眼的紅色人名。
正是因為這個,雲舒才能將那九個人給抓了出來。
雲舒集中精神重新看向小黃書,隻見火眼金睛的下方顯示了新的內容。抱有敵意者顯示紅色,好感信任者顯示綠色,中立為黃色。
看來自己帶來的那五千人也不全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不然一開始也不會啟動不了係統了,現在看過去也確實如此。
倒是這兩千的流民中大部分人是綠色,除了這幾個紅名的,黃名很少。
不過人都是善變的,如果讓這幾個紅名繼續搗亂,誰也說不好這些綠名會不會變黃變紅。
秉著早日解決不留後患的原則,雲舒發現人不對後,立即下令將這幾人給抓了起來。
沉默良久給足了壓迫感的雲舒,突然開了口。
“你們互相認識,還都不是流民,說說你們潛伏進流民裡,到底想要乾什麼?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雲舒猛地出聲,嚇了那幾人一跳。
有早已慌亂的,直接被嚇得跪倒在地。
但也有心理素質強的,“小人不知道殿下何意,我們一同逃荒,在路上自然就認識了。哪有什麼人指使?若殿下此言是逼迫我們,不想要我們繼續跟著,那我們離開便是。倒也不必找我們另有圖謀的說辭。”
這人不光咬死不認,還趁機給雲舒抹黑。
他們要是離開了,就是雲舒對流民區彆對待,說明之前說的隻要願意去西州就會帶上他們的話,都是騙人的。
而且給彆人的信息是,夏王今天趕走了他們,誰知道明天會趕走誰,一個月後他們這些流民還能剩幾人?
這些個言語中的小伎倆,雲舒自然看得分明,他笑了笑玩味道:“嘴還挺硬。”
他並沒有攔著人,所以這邊的動靜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少人自發往這邊靠攏,索性曹誠為了雲舒的安全著想,怕了不少人圍住,倒是將外麵的流民隔了開來。
但是沒有遮擋,此處的對話,外圍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人見此情景,趁機說道:
“殿下莫不是還想要屈打成招?即使殿下用刑,小人還是那句話,我是與大家一同從原州過來的。我們都是被災荒逼迫得背井離鄉的苦命人,哪就裡有人指使了。”
這人的話,立即引來其他人的讚同。
“就是啊,要說指使,那也是老天指使,是老天害得我們如此。”
百姓們既容易被忽悠,也容易被煽動,眼見他們的說話聲越來越大,雲舒用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安靜。
沒想到曹誠喝止幾聲沒有反應的流民,見到雲舒的一個動作,就安靜了下來。“我們還是看看殿下怎麼說吧。”
雲舒小聲交代身邊的一名兵士,隨後那人帶著十多人將那九人圍住,動作利落地就開始脫他們的外衣。
“乾什麼脫我衣服!”
“還有沒有王法天理?怎麼青天白日搶人衣服啊!”
此時的天氣已經冷了,這些人雖然衣服破爛,但也裡三層外三層穿了好幾件。兵士們完全不顧他們的叫喊,三下五除二脫了他們破爛的外衣。
直到此刻,外圍的流民才瞪大了眼睛。
隻見這幾人脫了外衣後,露出裡麵乾淨整潔的裡衣,而且布料一看就柔軟無比,不是他們這些流民能夠穿得起的。
外麵的流民們麵麵相覷。
“這……”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們真的是彆有目的?”
雲舒起身,踱步到他們麵前。
“你說你們與他們是一起的?”
雲舒指了下圍觀的流民,隨後轉回視線繼續道:“可是他們都是來自於原州受災的幾個鎮,且都是農戶,受了災吃不飽飯,才成了流民,不知道哪個流民能穿得起這麼好的細綿裡衣?
即便他們有這麼好的衣服,也早早拿去換糧了,怎會道餓得啃樹皮的時候,還舍不得幾件衣裳呢?”
那人滿是灰塵的黝黑臉上滿是焦急,雲舒卻給了他最後一擊。
隻見雲舒一指他腳上的鞋子,“不如你再說一說你一個普通農戶,是如何穿得了一雙軍中製式的靴子的吧?”
雖然這雙靴子被人刻意做舊做破,已經與他原來的樣子大相徑庭,但是軍靴的鞋幫以及鞋底都是克了特殊紋路圖案的。
普通人是萬萬不可能有這麼一雙鞋子的。
雲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總不至於說,你打死了一個軍中之人,搶了他的靴子吧?”
直到此刻,那名嘴硬的流民才終於跪倒在地。
其實雲舒自己是看不出來靴子有什麼問題的,即使是常年居住在宮裡的原身也沒有這方麵的認知。
這個問題還是曹誠看出來的。
在雲舒讓他去抓人後,他就問自家殿下怎麼看出人有問題的。雲舒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將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他,讓他自己多想多看。
最後曹誠一臉驚喜地報告給雲舒這個情況,雲舒這才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表示他猜對了。
曹誠開心不已,他隻是不知道,自家殿下不僅愛騙敵人,還愛誆自己人。
至於雲舒為什麼會覺得裡衣也有問題,是根據他們穿在外麵的鞋子都舍不得換一下,那看不見的裡衣就更加不會換了。
反正他有標準答案,至於抓人的推導過程,詐一詐,總能找到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