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一天的公事，薑玨到茶樓去找孟楊，薑玨去找那些外國使者，孟楊不耐煩跟著，就自己找了個茶樓聽書喝茶。

見到薑玨，孟楊抱怨道：“茶樓怎麼隻有茶沒有酒？”

“可能因為這裡是茶樓不是酒樓。”薑玨照例跟他抬扛道。

正好薑玨也不喜歡茶樓裡的喧鬨，兩個人就又找了間酒樓，到雅間點了一桌子菜喝酒去了。

薑玨的處事手段孟楊是不擔心的，說了句有事找他千萬彆客氣，就說起了自己家裡的事，還是薑玨提起的賈家引出來的。

“太上皇人都死了兩年了，這些勳貴還蹦躂，是怕陛下找不到理由治他們嗎？”一上來，孟楊就絲毫不忌諱的說道，“哪天他們死了，一定是被自己蠢死的！”

薑玨頭疼道：“你嘴上能不能注意點？這話傳出去，彆說你姐姐是皇後，太後都救不了你。”

孟楊道：“誰能傳出去？你嗎？”

薑玨道：“我的意思是……”

“我在外頭一直很注意，再說了，你讓我注意，你呢？”孟楊反問道，“我姐當太後……”

薑玨：“……”

薑玨道：“求你閉嘴。”

“都是被你帶壞的。”薑玨不容辯駁道，“即使沒有外人也要小心隔牆有耳。”

正話反話都被薑玨說了，孟楊應付的點點頭，接著道：“這些老舊的勳貴世家，大都傳了四五代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這些家族的聖恩要到頭了，家中的子弟又不爭氣，可就不得想點偏法才好繼續享受奢靡的逍遙日子。”

四王八公的名頭很響，薑玨也聽說過，他道：“彆人就算了，北靜王湊什麼熱鬨，他們家可仍是郡王爵，陛下不也挺看重他的？”

“一來呢，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想逃也難，二來呢，陛下再看重他，能比得上從龍之功嗎？”孟楊道。

薑玨道：“皇長子今年十三歲，五皇子今年兩歲，這樣小的孩子甚至還有夭折的可能，他這麼早押寶，不怕輸的一派塗地嗎？”

“富貴險中求……再說了，誰說輸了就一派塗地的？”孟楊挑挑眉，笑道，“若是五皇子這兩年就夭折了，北靜王還有陛下的寵信，能損失什麼？”

也是，所謂的奪嫡也不過是這些家族暫時心照不宣的結盟罷了，五皇子不過是個稚子，連在皇帝跟前討歡心還做不到，至於和皇長子奪嫡的事，不過還在暗暗籌謀階段罷了，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攬權，為五皇子這一派積攢力量。

薑玨道：“除了賈家，其他那些家族也都和北靜王一樣吧，如今他們不過是應付應付賈家便罷了，真刀真槍的事還是要等到五皇子長大。”

孟楊點頭，又道：“但，另有兩家卻很真心實意的如今就在幫賈家了。”

薑玨意會，道：“是賈家的姻親。”

孟楊道：“榮國公府的老太君出身一門雙侯的史家，長房的兒媳婦和二房老爺的夫人出身王家，這兩家的利益都是和賈家緊緊捆綁的，尤其是王家，他家裡那位有能力的當家人不知道你聽過嗎，是曾經的京營節度使，如今任九省統製。”

“賈家空有爵位朝中並無高官，王家有高官卻無爵位。”薑玨笑道，“擁有賈家血脈的這位小皇子，的確是王子騰所需要的。”

“不過隻怕他太早的抱有希望，日後失望至極時會承受不住。”薑玨又道，“皇長子如今已經十三歲，過不了幾年就要入朝參政了，等五皇子長大入朝時……王子騰多大歲數了，他還能活到那時候嗎？”

孟楊哈哈大笑，道：“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損了。！”

薑玨已經結結實實被綁上承恩公府這條船，日後不是皇後的兒子承繼皇位，承恩侯府沒人能有好下場，薑玨……且不急呢，薑玨想。

聊完這些在孟楊眼中宛如跳梁小醜般的人物，孟楊又開始不正經了：“彆說是你想查賈家，我對賈家也好奇的很，你知道他們家有個銜玉而生的哥兒嗎？聽說他祖母一直說他是個有大造化的，結果呢，這都十六了，還賴在祖母懷裡，脂粉堆裡呢！”

“賈家的姑娘便罷了，聽說他們家還有兩個表姐妹一起住，嘖嘖嘖。”孟楊意味深長道。

薑玨眉頭一跳，道：“賈寶玉為人如何且不說，這世上如他這般放誕的人怕是不多，不過他再不守禮也是他的事，旁人卻不會如此。”

孟楊咂摸了下這句話，道：“你認識賈家的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