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嶼森一秒正經回來:“看看A組駱也的行程,新西蘭那邊的慈善家交給他,其他人一步一步來,後麵我有一點彆的安排。”
行程就這麼敲定了,路嶼森首戰帶領藍啟明、伍萌,還有一位道具兩位燈光加上司機吳哥出發高原。
阮眠忍不住問:“我、我呢?”
路嶼森看了看他,疑惑道:“你繼續學習,我讓書書帶你。”
阮眠很想問,我不是你的助理嗎?為什麼不讓我去?
可是他又說不出口,畢竟他還不具備合格的能力,於是憋得臉都漲紅了。
路嶼森看出來他的想法:“小朋友不參與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對了,我讓你去拍水滴,去了嗎?”
*
晚上聚餐後除了阮眠,大家都打算去酒吧喝酒。
阮眠本也想去的,都爬上車了,路嶼森卻勒令他回家,說小朋友乳臭未乾不適宜飲酒。
大家都在笑。
“我、成、成年了。”阮眠急道。
他看見許書書都笑到肚子痛,伍萌也癱在謝離身上,連這些女孩子都參加,他卻不能去!他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酒吧呢。
在來Forest之前,阮眠從來不知道集體可以這樣平等、毫無芥蒂的相處。
沒人嘲笑他是結巴,沒人會對他的身份另眼相看。
他很喜歡Forest。
“不用確認眼神了,他們都不會幫你的。”路嶼森說,“有規定稱,未滿二十歲不得參與有關喝酒的應酬或者聚會,否則是違法。”
“誰、誰規定,的?!”阮眠問。
路嶼森雙手插在褲兜裡,氣定神閒道:“我。”
阮眠:(╬ ̄皿 ̄)=○
路嶼森又走進了些,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彆賣萌了,你該叫我什麼?”
根本沒有在賣萌的阮眠喪喪的:“路、路老師。”
路嶼森嚴肅了些:“嗯?”
阮眠隻好老實道:“哥、哥。”
“該不該聽我的?”
“該。”
“乖,回去。”路嶼森摸摸他的頭,又覺得他實在可憐兮兮,忍不住有點心軟,補充了一句,“彆讓我難做。”
阮眠卻以為路嶼森指的是作為臨時“監護人”的責任。
他想起來伍萌說的話,說他和路嶼森的侄子一樣,隻要在Forest不惹事,不做麻煩彆人的事,路嶼森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路嶼森讓他乖乖看書學習攝影,卻從不帶他去出差的原因。
這次團隊工作大家都參與,他也很想付出微薄的努力跟著一起去,他願意乾最苦最累的活,替道具燈光們拿設備,替路嶼森背器材。他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去慶祝,不喝酒,隻是安靜的感受就好。
可是他是阮春的弟弟,是路嶼森的責任,對方隻需要他乖乖的,不惹事就行。
路嶼森站在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下,和一群Forest的人站在一起,那是他的團隊,他的後備。
他一個人掌控著他的光影世界。
阮眠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和他們終究格格不入。
他低著頭走了。
沒走多遠,路邊緩緩駛來一輛車,露出吳哥的臉:“綿綿!上車!”
這是不放心,還專門叫人來送他嗎?
阮眠有點無語。
下次路嶼森再叫他小朋友,他一定要反駁!
阮眠上了後座,還沒來得及跟吳哥道謝,迎麵就撞見了路嶼森。
男人手肘撐在車窗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幽黑眸子裡像裝著流光溢彩的星星。
他怎麼會在車上?
“生氣呢?”路嶼森先道。
阮眠是有點生氣的,但是他不可能那麼不懂事還當真蹬鼻子上臉,就搖了搖頭,問:“你、你怎麼——”
“和他們喝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早點回去休息。”路嶼森說,“再說小朋友生氣了,我還是一起回去比較好。”
不然晚上沒人唱催眠曲了怎麼辦,他心裡補充一句。
剛才還發誓一定要反駁“小朋友”三個字的阮眠,一下子真的沒脾氣了。
他再次搖頭:“不、不用這,這樣。”
路嶼森坐直了身體,側頭看著他,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就那麼想去那種地方玩嗎?剛才眼圈都紅了。”
阮眠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我,我才沒有!”
剛才路嶼森差點就心軟帶他去了。
可是這個小朋友實在單純,彆看他在網絡上汙妖王一樣,各種不要臉的表情包都有,其實是個看到女明星拍大尺度照片都會燒得冒煙的人。
他知道阮眠挺潔身自好的,APP上有不少人都試圖勾搭他,直播間裡示愛的送錢的也有很多,官方也多次勾搭他簽合約,阮眠從來沒理會過。再加上不時聽阮春提起他在鄉下的事跡,又親眼看見他在小型名利場Forset靜下心去摳攝影知識,路嶼森覺得在自己紙醉金迷烏煙瘴氣的生活裡,有一個這樣心思純淨的小朋友很難得。
路嶼森忽然想嚇一嚇他,把真實情況稍微誇大說給他聽:“剛才那個酒吧他們喜歡去,是他們懂得保護自己。那裡十八禁,有脫-衣舞娘,有助興酒飲,角落裡說不定還有限製級。對了,今晚還有猛男Play,加料的那種。”
阮眠驚訝,這麼誇張的?
路嶼森滿意道:“你知道害怕就好。”
阮眠默默地看向窗外。
怕個鬼啊!他……更想去了啊!!!
他可是為了在網上下載鈣片,讓電腦連續中過毒的男人!真的有現場版可以看嗎?!
他強忍內心的咆哮,最終無力的化成了一句:“哦……”